不過他話音剛落,便見到少年嫣紅的唇輕輕一扯,又是一個極為好看的笑。
“如果……”少年拉長了尾音,有些戲謔,“我不把你交出去呢?”
深夜,B市碼頭燈火通明,所有在家休息的警員全部出動,連高層都被震動。
一切,都隻因為一個被匿名郵寄到就警,局的快遞。
運沙貨櫃全部被打開,幾十噸沙子被挖開,露出了裏邊數量駭人的軍,火,所有碼頭工人被帶走連夜審問,負責人虎哥卻下落不明。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虎哥的吩咐,我們以為那裏邊都是沙子,如果知道裏邊是槍,打死我們都不會碰的。”
“虎哥肯定是跑了,我那天晚上通完電話他就跑了,他這是拿我們當替死鬼。”
……
電視機的電源被切斷,裏邊新聞報道的聲音戛然而止,地下室唯一一處光亮也被黑暗吞噬。
虎哥一臉胡子拉渣坐在椅子上,手腳被綁住固定。這兩天他天天看著電視,一點點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勢力被土崩瓦解,KTV沒了,兄弟跑了,運沙線也斷了……
“沒了……一切都沒了。”他怔怔地念叨著這句話,神色木然。
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用這種手段,讓他的沙場群龍無首,讓他的兄弟全部反水,而他這個逃犯卻被困在這裏暗無天日。
“不,你還有一樣東西。”頭頂驟然落下一道光束,高跟鞋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輕柔的女聲。如果換個環境,他肯定會很有興趣認識這位美女。
沒錯,眼前出現的人很美,一頭及腰的黑色長發,裹著黑色連衣裙身形窈窕,臉跟手腳都是白的,隻有指甲跟嘴唇是鮮豔的紅色,看起來尤為美豔,又帶著點滲人的味道。
“你還剩下一條命。”美女居高臨下看著他,眼底不帶半點情緒。
“反正我已經什麼都沒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虎哥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你們別想從我這裏得到半點好處。”
都是道上混的人,他哪會猜不到對方的訴求。
但就算死,他也要把秘密帶進棺材裏。
“你不怕死?”美女疑惑地看著他,似乎不太相信。
“嗬嗬……”虎哥肆意地笑了起來,很是天不怕地不怕地還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女孩,“如果是死在你身上,我就怕,怕自己沒多要你幾次。”
“哦。”美女沒有表露出憤怒,反應很是冷淡,下一秒她從旁邊的鐵架上取了一隻雕刻刀,很細小卻很尖銳,然後在虎哥以為對方要讓自己一命嗚呼的情形下,撲哧一聲紮進了自己的手上。
“啊!”手筋被挑斷那一刻,虎哥臉上的五官已經扭曲,接下來他驚恐地發現,那刻刀竟是沒有停止動作,而是沿著皮膚跟骨頭慢慢在手掌上遊移。
他低頭一看,竟是看到自己手背的皮膚裏有一道刀在此起彼伏,竟是在解剖他的手指。
“不……”痛覺上的刺激加上感官上的驚悚令他徹底迷亂,“我說,我說,我把運沙線路告訴你們,住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