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的臉黑成了碳。
“還沒完，去下一個地方。”少年丟下一句話，轉頭接著往下走。
秦晴跟在後頭，不緊不慢，剛才那一手解說跟槍法，給她身上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神秘。
到了套圈的地方，周澤這回沒有掉以輕心，拿著十個塑料圈挑著套，一共套了八個，戰績斐然。
而輪到秦晴，她卻隻是隨手一扔，又是十連發全中，害得老板差點趕人。
梁文凱一行人綴在最後麵。
周俊生捏了捏林菲菲手上的娃娃，突然有些尷尬，“這畫麵多麼熟悉。”
其他人很有同感地點頭，這被秦晴支配的恐懼，多麼刻骨銘心。
最後一圈下來，周澤的臉色越來越黑，八班的人也越來越沉默，重新站到起點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周澤站在一邊，拳頭握緊又鬆開，鬆了又緊，在一個深呼吸中猛地轉過身，陰晴不定衝著秦晴喊了一句，“老大。”
倒是能屈能伸。
秦晴挑了挑眉。
八班的人就跟遭了奇恥大辱，被顛覆了王朝一樣哭喪著臉，跟在周澤後麵也稀稀拉拉喊起了老大。
秦晴看著這些半大的蘿卜頭，忍不住輕笑了聲。
周澤的臉頓時更黑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跟梁文凱是死敵，兩人從小學鬥到高中，一直都是不分伯仲，從沒有被壓得這麼徹底過。
這會兒栽在秦晴手裏，指不定被怎麼折騰。
“這些給你們分吧。”麵前突然被遞過來一袋小獎品，周澤愣了一下，抬頭就見到白衣襯衫飄逸的少年嘴角掛著一抹清秀的笑，“回家好好學習。”
小破孩子不看書就惹是生非，就是欠教訓。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熱鬧的夜市裏，周澤才低頭看著手裏的袋子，神色很是晦暗不明。
梁文凱他們走出夜市，一路都是笑著回去的。
“哈哈，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他這麼吃癟，秦青，你這真是見誰就能降服誰，太厲害了。”梁文凱難得開懷大笑，言語間對秦晴的態度已然沒了客氣，多一份朋友的親昵。
其他幾人也是笑眯眯看著她。
如果說之前他們隻是當秦晴是劉洋的朋友來對待，那現在便當她是純粹的好朋友了。
林菲菲臨告別前還紅著臉跟她道了謝，抱著布娃娃走了，惹來幾人一陣取笑。
秦晴隻能無奈搖頭，“你們不要胡說。”
同性是沒有幸福的。
之後隔天去學校，一切如常，隻是秦晴突然加入梁文凱他們這幾位風雲人物的隊列，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寒門子弟羨慕得眼睛發紅，而她依舊故我。
這讓她的同桌林琳抽空從美甲事業中抬起頭觀察到她本子進度喜人的練習冊時，頗為不解，“誒，我說你這人真怪。”
“嗯？”秦晴一邊回應一邊在試題上寫下選項答案。
“你既然都跟梁文凱他們在一起了，那就大可不用跟其他申請助學金的人一樣拚命學習了，隻要你開口，他們安排你出過留學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