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死,柳依依才停止了作死的行為,壓低了聲音在那兒抹眼淚。
秦晴看周澤肩頭又被碰流血,血腥味刺激得她眉頭直皺,幹脆利落地月兌下襯衫,上前紮住了少年的肩甲。她雖然給對方輸送了靈氣阻止了出血,可正如古鬆莫所說,沒有工具取出子彈,感染就能要了他的命。
秦晴不是專業的外科醫生,更不可能做出徒手挖子彈的事情。
好半晌,她才注意到柳依依異樣的沉默,一轉頭就對上對方震驚又詫異的視線。
此時火堆的光很亮,幾乎將整個空間都照得如同白晝,剛才秦晴救人時的一舉一動更是清晰無比。這會兒沒了襯衫,原本俊俏挺拔的少年露出了過分纖細白皙的手臂,吊帶小衫下一覽無餘的月匈部不是一馬平川,而是微微隆起,形成了圓潤的弧度。
柳依依再蠢,現下也反應過來了,“你竟然是女生!”
就連一邊的古老爺子也都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這麼沉穩靠譜,年少有為的孩子竟然還是一個小女生。
秦晴懶得理會她,處理完少年的傷口後,轉身就去了洞口查看外邊的情況。
夏季天亮得早,盡管才淩晨四點多,山裏卻已經灰蒙蒙開始發亮。
“秦醫生,外邊的人都拿著槍,現在出去對你不利,我們把洞口守住,等待救援吧。”古鬆莫走過來,看著她單薄的小身板跟疲憊蒼白的臉色,阻止了對方繼續出去獵殺的行動。
雙拳難敵四手,子彈打再偏,也架不住槍太多,難免有誤傷的時候。
秦晴也知道情況,點了點頭就地坐在了洞口守著,隻能期盼胡一兵出去搬救兵能早點到來。
約莫閉目養神過了二十分鍾,一聲嘹亮的空響倏地在山穀裏炸開,她猛地睜開眼睛,渾身的警戒都拉到了最高點。
剛才不是手槍的聲音。
有其他人進山了,是土夫子的夥伴還是援兵?
此刻身後盡是些老弱病殘,她不敢掉以輕心出去,隻能隱蔽嗎埋伏在洞口,做好防禦工作。
噠噠噠,密集如雨點的槍響驚動了林間無數飛鳥,隨後便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報告,這裏有一個山洞跟血跡。”
秦晴聽到聲音很近,不禁心中一凜,沒想到真快就被人發現,不由得握緊手裏的槍,探頭窺視了出去。
等來人一雙黑色的靴子到了眼前,她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出去,提刀便襲向了對方的脖頸,企圖生擒對方當做人質。
隻是刀口剛一遞出去,對麵一雙修長的大手卻更快地鉗製住了她的手腕,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磁性的低沉嗓音。
“丫頭,收起你的狼爪子。”
那一聲微微夾帶著笑意,像是天際泛白裏穿雲而過射來的一縷陽光,幾乎在瞬間瓦解了秦晴所有的防備跟殺意。
她怔怔抬起頭,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俊美男人,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在危急時刻,不是沒有想過這人,但更多的是當做一股自救,自我生存的信念,她從未奢求過這人真的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