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一排的貴賓席緊急撤退,隻有呂天舒自己呆呆站在原地,身上也不知道是被誰的鞋子扔到,帶著鞋印格外清晰,顯得也格外狼狽。
他聽到了有人痛哭出聲,咒罵他騙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僵硬地扯出一抹弧度來,然後慢慢蹲下,無聲地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
一切,都完了。
而站在拳場上成為勝者的陳傑臉上卻也同樣沒有任何高興的表情,他一手拿著獎杯,一手攤開,低頭有些失神地看著,想著自己難道真的親手殺了人了嗎?
一場盛大的比賽,賠光了S市地下第一人的全部身家,三十億憑空蒸發。
當天晚上,醫院發來的死亡通知書被呂天舒一把火燒了,他把自己關在別墅裏誰都不見。房產評估處的人動作迅速地查封了呂天舒在市內數十處房產,凍結了他賬戶下所有可動用的資金,就連拳館的人也統統被清理出場。
仿佛在一夕之間,整個S市的頭頂都籠罩了一層烏雲,凝聚不散。
夜涼如水,臨近十二點管虎跟小喬才從病房裏退出來。
“哥,你別太擔心了,醫生已經說了,秦青的傷隻需要靜養,咱們明天煲了湯再過來看他。”小喬安慰著自家大哥,想起他這一晚上忙裏忙外著急的模樣,暗想他也是鐵漢柔情。
就是對象,有點怪怪的。
“嗯,你記住接下來幾天過來都要隱蔽一點,別讓人發現。”管虎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轉頭囑咐小喬,想了想又不放心道:“算了,湯還是我自己來送吧。你最近都待在家裏,我派幾個人守著你。”
他想著最近肯定不太平,還是別讓妹妹摻和進來。
小喬沒多想,點了點頭便一起離開了醫院。
而就在他們走後,一直停在醫院拐角處的一輛豪車才低調地開了過來,從車上下來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渾身裹著冰涼的夜風,無聲走進了醫院。
此時病房中的秦晴正在進行自我修複,靈氣以隨著血液在四肢百骸遊動,快速恢複被打斷的肋骨。
她吐的血雖然是假的,但挨的那一腳卻很結實,跌下台的那一刻,幾乎覺得要當場去世。
隨著靈氣遊動,胸口的悶痛漸漸消散,連著四肢百骸的酸痛都退了下去。
正當她要趁勢睡上一覺的時候,便隱約感覺到有一股氣息湊過來,臉頰上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嚇得她猛地打了個激靈,抬手就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是誰?”
能夠在她毫無防備下到床前的人必定是個高手,而且還是在這種敏感的情況下,幾乎是在瞬間,她的手中已經積蓄了所有靈氣,準備一擊必殺。
“是我。”寂靜的病房內傳來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點標誌性的慵懶,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聽到聲音的一刹那,秦晴一怔,手中的靈氣散開,連緊張的身體都軟了下來,繼而有些惴惴不安地閃躲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