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胸口卻是湧起了一股又酸又澀的情緒,翻騰得讓人無比難受。
剛才他一進門就聞到屋子裏有一股很濃重的氣息,接著又在秦晴寬鬆的病號服領口上發現了不該有的痕跡,作為一個成年男人,他怎麼會不懂那些是什麼。
他一直以為是個女人,可卻沒想到,竟是個男的……
早知道,他就……思緒到了這裏,他腦子突然嗡地一下炸開,猛地搖晃起了腦袋,早知道又怎麼樣,他不能再往下想了。
在樓上等著的秦晴看時間也不早了,便先行下了樓,看到管虎一個人在花壇抽煙,神色間似乎有些疲憊。
“怎麼了,最近太累了?”她走過去一起蹲下,那模樣讓她想起前世兩人一起窮困潦倒,蹲天橋底下謀生路苦惱的時候,這樣一想又有些釋懷地笑了笑,“放心吧,快結束了。”
如今的情形,可別上一世要好上太多了。
“嗯,我知道。”管虎悶聲應了一句,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狠狠一口氣將煙抽完才站起來,“走吧。”
八月中旬,天氣晴,天空萬裏無雲,豔陽高照。
深海別墅區最大的一棟私人住宅前停了幾輛車,車門打開,一行人迅速將房子內外包圍住,一個個麵色肅穆,看著就不好惹。
正中間大門口那輛車上邁步走下來一個白衣少年,休閑的白色襯衫跟黑色卡其褲,像是哪個鄰居家的小孩來竄門,走進庭院一路推開棕色大門,邁進了正廳。
屋裏邊的酒氣衝天,裝修豪華的大廳裏一片狼藉,花瓶跟酒瓶滾了一地,能砸的也都被砸得差不多了。
而在這一片廢墟當中,昔日風光無限的呂爺正胡子拉渣地躺在裏邊,醉得不省人事,最後還是被一桶冷水潑醒的。
“誰特麼敢吵醒老子,不是說了別煩我嗎,你們想滾就滾,要錢沒有。”呂天舒迷迷瞪瞪地把手裏的酒瓶砸了過去,半天卻沒聽見碎裂的聲音響起。
反倒是一聲極為熟悉的笑悠悠傳了過來,“呂爺,這處房子,恐怕你也留不住了。”
所以要滾,也是你滾。
呂天舒半醉半醒地睜著眼睛望過去,乍見那一張斯文俊秀的臉龐,腦子轟然一下就炸開了花,語氣不由得急促了起來,“是你!你沒死?!”
刹那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極快地掠過腦海,快得叫人抓不住。
“呂爺還健在,我怎麼舍得先你一步呢。”秦晴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笑得從容。
呂天舒看著滿屋子的黑衣人,再看向秦晴,猛然就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搞的鬼,是你設的局害得我一無所有。秦青,我呂天舒到底哪點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
“呂爺,你忘了?打從一開始我跟你就不是一路人。”她是為了救管虎才上的擂台,況且,“這道上黑吃黑,還需要講究規矩嗎?”
白跟黑之間的區別,就在於黑的地方規矩少,更多時候,規矩就隻是個擺設,誰能笑著站到最後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