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的房間空間狹小,也隻有一張床。
謝倦洗完澡出來,看見徐鬱禮正在將墊被鋪到地板上,於是走過去,說:“我來弄吧。”
謝倦低頭去拿徐鬱禮手裏的被子,“你睡床上。”
沁涼的一顆水珠從頭發滑落到徐鬱禮的小臂上,聲音沉了點,“你別管,去睡。”
謝倦悶著一股氣,拽了一把徐鬱禮的手,一下沒拽動,反倒自己踉蹌了一下,謝倦索性不扒拉他了,直接在墊被上坐下來,跟徐鬱禮麵對麵地對視著。
“我有話問你。”他撐著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手卻用力地攥著被子,掩飾著慌張。
“沒什麼好說的。”徐鬱禮看他一眼,輕飄飄的。
“你跟著王海,”謝倦盯著他,“為什麼?”
徐鬱禮不說話。
“你身上的傷,”謝倦瞪著徐鬱禮的臉,“怎麼回事?”
徐鬱禮站起來,說:“我去洗澡。”
謝倦也猛地站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話沒說清楚之前,你別想走。”
徐鬱禮看了一眼謝倦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指,倒是真不走了,另一隻手緩緩握上去,覆蓋住謝倦冰涼的手背,“你想聽,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
又是這樣拙劣的把戲,上次便用這樣的方法把他嚇走,這次又想故技重施?
絕不可能!
謝倦驀地踮起腳,在徐鬱禮詫異的目光裏,一口咬住徐鬱禮的嘴唇,生澀卻毫不退縮地追擊。
明明是帶著血性和不甘的,可到後來,卻忍不住心腸綿軟,將愛與溫柔奉送。
結束,兩人皆有些喘。
謝倦的嘴唇紅豔豔地掛著彩,徐鬱禮破了嘴角,緊緊抿著唇。
街上明明暗暗的車燈,喧囂起來的車鳴人聲,風裏來的呼嘯雨聲,把這小小的房間襯得並不平靜。
謝倦看著他,嗓音抖著,說:“我總會知道的,即便不是現在。”
第二天一早,雨停風收。
謝倦趕回家裏,碰見等候多時的孟柚,她麵色有些疲憊,說:“昨天收到的快遞是一個u盤,因為事情緊急,我們先打開看過。”
“是王海相關的錄音文件。”
“大致內容說的什麼?”謝倦問。
孟柚眼底微微濕潤,“對我們有利,是王海收入錢財陷害我們的證據。”
“你不知道,微博上的人已經把你給罵成什麼樣了,真是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孟柚省略了那些黑粉寄來的恐嚇快遞和匿名信,隻是說:“現在好了,要讓那些人看看,我們才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呢!”
謝倦點開錄音,外放的,嘈雜的聲響裏,能聽到,錄音裏另一方格外熟悉的聲音,還是謝倦和孟柚的老熟人。
是龐清。
本以為他和歸附某個大佬後,就不會再作妖,沒想到都到現在了,還想著法子和謝倦過不去。
謝倦靜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才伸手暫停了音頻的播放,神色堅定,看向孟柚,“我們報案吧。”
□□被點擊瀏覽到達五千次以上,轉發超過五百次的,已經屬於情節嚴重的誹謗罪了。
謝倦不想讓龐清賠償他多少錢,或是給予多少道歉,他隻想讓龐清知道,做了違法的事,就要受到法律的懲罰。
其實,看到u盤的那一刻,謝倦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