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似也出不上力一般,要不是靠著她們倆個扶著,她走路都顯得吃力。
方悠晟隻能納然的應道:“對啊,沒錯了,淩西沒事的。”說著,拍了怕程澄的肩膀,繼續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主要是你怎麼樣了?我看你也得去做一個全麵的檢查才行。”
柳花一聽,仔細回想了下,便覺得剛才她心急火燎的,的確沒有發覺她的不對勁,她們倆個人在一起,一個人出了事,另一個人也……
便朝著程澄壓低了音調,關切的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去查查?淩西的我會幫你弄到他的病例報告,到時候你就不用受著淩西媽媽的氣了。”
程澄拂了拂手,一副心不在焉樣子,頭始終沒有再抬起來過,好似頗受打擊。
她心裏自然不好受,她不知道為什麼淩西每一次遇見她,都會發生倒黴的事。
雖是被一次次的救了,可她心裏就愈加的過意不去,明明就決定要斷絕了關係,靠自己撐起屬於她和爸爸的公司的一片勢力,可在她尚且還不夠完善的時候,又偏生出了這事。
程澄難以想象,要是當時他沒有出現,她此時此刻也就不會站在這裏,去憂去愁,而是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被關鎖,被監督。
她不想好友們再為了她而擔憂,她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會解決,不會再拖誰下水。
可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響,知道她們這是為了慰藉她才說這些的,了心裏還是忍不住討厭自己。
倘若那是淩西沒有出現,倘若爸爸不會出車禍,倘若所有的一切還沒有發生,她還是那個被家人捧在手掌心上的公主,不用去承接外界的壓力。
她或許也就不會活的那麼累了,她已然沮喪,滿心都是愧疚,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了她,才會如此。
陷在這麼一個景況,旁人的勸慰也就失了用處。
柳花與方悠晟在她耳根子邊,變著法子的說了很多的話語,都沒有絲毫的作用。
二人也就沒有強迫默哀的程澄去做檢查,而是關了一直不停泄出的嘴匣,安靜的伴著她。
程澄也不知道她該去往哪裏,哪裏又是她的歸處,所有跟她有關係的人,無一不沾染上了傷害,她的倆個年幼的孩子是,爸爸是,淩西也是。
她茫然的朝前而去,眼中白茫茫的一片,這個黑白嘈雜的世界,在她目中,便是成了想要躲避的源頭。
到了醫院門口,她步劃停滯在一角,她還不知道淩西的消息,她不能走,她得等。
程澄便隨意的蹲在一處陰暗處,麵上沉寂,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之前被牽著的手,暖意全無,冰冷席卷她四肢乃至全身。
三人連成了一條莫名滲人的風景線,程澄視線毫無焦距,四處掃蕩,眼中的淚意在翻騰。
柳花緊緊的拽著方悠晟的衣服袖子,她現在除了陪伴,也做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