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夢媛腦中還在不斷的放映著,她從病房醒過,摸了摸扁扁的肚子,那時的心慌她猶記在心底。
便脫了病服穿上自己的衣服,撐著虛弱的身體,去主治醫師那邊詢問。換裝是因為她怕,他們會給她善意的隱瞞。
可結果便如她所料的,一瞬間她嚐到了人生最大的默哀,便跌跌撞撞的跑回病房,在包包中找出前幾天檢查的報告。
她被擾的愈發的心煩意亂,她不想要見任何人,便探出被子。
從床頭拿了一個東西丟了過去,“碰碰”的一聲,蕩漾在房裏的聲響不再。
程澄礙於席夢媛的心情,沒有直接推門而入,可一聽尖銳物體摔碎的聲音,她就顧不得了。
擰著沒有上鎖的門把,便將門打開。
而後方,淩西恰巧到了。
席夢媛用腫紅的眼一瞟,竟是程澄,便將離她最近的花瓶猛的朝著她扔了去。
程澄自然沒有呆愣的站立,搖晃了下,跳到左邊,手中的禮品卻因了驚嚇掉在地上。
淩西剛進門迎來的便是如此的場景,隨即不等他反應,花瓶不偏不倚的砸在他身上。
他被震的退後了幾步,腳下滿是尖銳的碎片,衣上掛著些許晶瑩的白色物體,一隻手被刮出一條血痕,另一手按著腰間的一處不動。
淩西默然的看著倆人,心頭卻不合時宜的慶幸道:還好是砸到了他,否則他難以想象,這個花瓶摔到了程澄身上,那她該有多疼。
席夢媛聽此,沒有愧疚,反而冷漠的不似以往大方溫婉的她道:“你們都給我出去,我永遠都不想要再見到你們。”
程澄顧不上她的話語,一心思撲在淩西身上,擔心受怕他傷口會愈發的嚴重。
便不停地摸索摘取他身上的玻璃渣,放軟了聲調道:“你沒事吧?傷口是不是更疼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躲開的,我那是本能反應,我……”
她說著,已然帶上了哭音。
她心裏再次難受,她來的時候就考慮到了會被怎麼對待,她不能逃避的。
可她還是做不到看淩西保護了她一次又一次,總是在她進退維穀的時候如同天神般出現。
淩西扶著她的腰,拉住她胡亂摸的手,柔了眼道:“我很好,真的,我穿的厚,沒關係,你……”
席夢媛便冷笑著看著她們在她麵前上演你儂我儂,仿佛她才是施害者。
她盯著刺眼的一幕幕,就那般瞪著渾圓的眼,咬著牙,手下的紙張都已然被她扣破,指壓深入掌心,陷的她疼痛而不自覺。
突兀她打破淩西的溫柔安撫,冷聲道:“好了你們才是真真正正的絕配,別的人都是第三者,插不進拆不散。我求求你們滾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程澄不想她會說出這些話語來,扭頭看著她蒼白著臉龐,好似一夜之間憔悴,不複以往的明麗。
她蠕動著嘴唇,放開了二人拉扯的手,迅速離淩西三尺遠,朝著席夢媛道:“抱歉,如果是因為我的出現的話,那麼我走,你不必要抱著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