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不應該專挑你在手術室上搶救的時候過來？”
程澄笑而不語，隻是淚眼朦朧的看著麵前這位永遠會對自己選擇包容的老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曾經讓自己無限崇拜的男人，現在已經是麵目滄桑了。
“好了，說說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吧。”
程有功將提前為程澄準備好的水果端了過來，但是被一旁的護士叫了停。
“程老爺子，醫生囑托程小姐現在需要有許多忌口的東西，所以……”
護士剛剛為程澄拔下手背上的滯留針，那雙白嫩的小手現在已經腫成了饅頭般大小，她當然知道現在的正在一陣陣絞痛的胃部讓她隻能滴水未進，但是，她還是不忍心直接打斷自己的父親。
“好的，謝謝。”
程澄朝著護士勾勾唇角，臉上的疲憊暗示著護士可以將門帶上了。
門被關上之後，程有功的濁光明顯暗淡了不少，輕歎一口氣之後便不再說話。
程有功這才算是反應過來，自己確實是老了。
“爸，最近，樂樂和可可說可想您了，我們準備這個周末……”
程澄想要轉移話題，但是被一臉嚴肅的程有功打斷了。
“你還沒有回答的我的問題，如果是簡單的胃潰瘍，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要不你金叔也不會深夜打電話讓我趕過來。”
“金叔不是說了嘛，還是老毛病，哎呀爸，我沒什麼事的，您先回去陪陪金香阿姨吧。”
程澄一手搭在父親的手背上，兒時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濃濃父愛瞬間湧現回了自己的腦海裏麵，程有功依舊是倔強，牢牢抓住女兒的手，眼睛裏滿是不忍。
程有功有些動氣，想想昨天接到電話的時候，依舊是心有餘悸，他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的女兒竟然會滿臉是血的躺在樓梯間裏。
然而對於那天突然出現的程修遠，程澄不想做過多回憶，她隻想安安穩穩的同眼前這些人在一起就好。
“哎呀……你這孩子永遠都不會告訴爸爸自己心裏想的到底是什麼。”
程有功的語氣裏滿是歉疚，然而使程澄多年來養成了這個隱忍的性子的，就是他這個對女兒缺失父愛的爹……
程澄一時語塞，迎上了父親那雙眸子時又趕緊躲開了。
程有功更是料定了女兒這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重重歎了一口氣說道，“女兒啊……”
程澄抬眸，發現門外不知道徘徊了多久的金醫生……
“爸，金叔來了。”
程有功順著程澄的目光起身，看到金醫生後眼中不覺間已經閃出灼熱的目光，“老金，多虧了你，要不程澄這……”
程有功欲言又止，他依舊記得金醫生在電話暗示出的意思，當時的情況已經危急到了可以為程澄下病危通知書的程度了，不得不驚動程有功了。
可以說程澄在頭部受到創傷的情況下，能夠順利完成手術，算是他行醫幾十年來第一次見到的奇事了。
程澄不知道這兩個長輩話裏是隱了什麼意思，更不知道他們出去談的到底是什麼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