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謝了。”
趙昺拱手。
心中,或多或少是有些意外的。
他沒想到,段麒麟竟然真正舍得將玉玲瓏這般絕色給讓出來。在他看來,這樣的女子,任是誰都會當成禁臠的。
而這,也讓得他對段麒麟更為忌憚。
不重女色,隻重權勢。在這樣的人身邊做傀儡,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實在難如登天。
而玉玲瓏則隻是微微低頭,心裏頭想的什麼,卻是誰也不清楚。
花船搖曳著,在微波起伏的仙女湖中緩緩飄蕩,靠岸。
上岸以後,段麒麟隻是交代玉玲瓏照顧好趙昺、解立三兩人,然後便帶著破軍宮主和兩個灰袍老者離去。
趙昺看著他的背影走出許遠,這才收回目光,忽然道:“我還以為玲瓏姑娘和段少主……”
他輕輕歎息,似乎有替玉玲瓏惋惜之意。
玉玲瓏聲音嘶啞卻清冷,道:“玲瓏隻是主上奴婢而已。”
趙昺話裏話外的挑撥之意,哪裏瞞得住她。
趙昺挑挑眉毛,不再說話。
段麒麟和破軍宮主等人走出許遠。
破軍宮主道:“徒兒,聽說宋軍又破了威楚府,大理形勢堪憂啊……”
“師傅現在也關心天下大事了?”段麒麟笑著問道。
破軍宮主歎息,“自和空蕩子交手以後,為師便算入世。總得對天下之事有些了解的。”
“是徒兒牽連師傅了。”
段麒麟忽的頓足,對著破軍宮主拱拱手,“若非徒兒,破軍學宮完全可以繼續超然於世外的。”
破軍宮主擺擺手,“說甚麼牽連不牽連。不論是我們破軍學宮,還是你鬼穀師傅的鬼穀學宮,隻要存在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麼超然於世外的想法。亂世之時,我們兩宮都是有弟子出宮,各自選擇任何可能稱霸的勢力,你可知道我們兩宮為何不對弟子們的選擇強加幹涉,由他們想選誰便選誰?甚至他們互相爭鬥,咱們也不過問?”
段麒麟輕笑,繼續抬步往前走,“這便像是捕魚,個個角落都下網,才能確定最終能捕到魚。”
“是啊。”
破軍宮主輕輕點頭,“隻有如此,最終不管哪個勢力最終得到天下,咱們破軍學宮和鬼穀學宮才能得以延續下去。”
說著,深深看向段麒麟,“但這是贏,也是輸。每逢亂世,縱是鬼穀學宮,在這樣的年代也每每是損失賢才弟子無數。最終能功成名就的,永遠隻是那極少數幸運兒,甚至能背負千古罵名的都已經算是不錯,總較之那些連個名字都沒能留下的要好。而他們,除了能夠勉強讓皇室不除掉咱們破軍學宮和鬼穀學宮以外,也再無力做什麼。破軍學宮和鬼穀學宮終究隻是為這世間輸送佳才的,兔死狗烹,說得不好聽些,我們便是那條狗。如此,終有一日,這時間將不會再有破軍和鬼穀。”
“所以……”
他聲音很是凝重道:“這回亂世,我和你鬼穀師傅選擇你。因為,你有王才。”
話到這裏,他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段麒麟自是聞弦音而知雅意,連忙道:“師傅放心,徒兒若是得到天下,定不忘兩位師傅之恩,亦不忘兩宮之恩。”
破軍宮主難得的露出些許笑意,“我們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兩宮真正能名揚天下便足矣。”
兩宮相傳數百年,在各亂世都從未做過主角。這回,破軍宮主和鬼穀宮主顯然是有些不甘寂寞了。
而後,破軍宮主又將話題引回原處,“大理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段麒麟答道:“宋帝竟然會揮軍直接西進,這的確出乎徒兒的意料。徒兒之前也沒有做任何準備,但他們長驅直入,想來也隻是做做劫掠之事,便無大礙,便由得他們鬧去。大理發展數十年,根基不是這般容易就會跨的。他們大宋,現在還耗不起。”
“如此……便好……”
破軍宮主輕輕點頭,不再多說。
對於這種事情,他很少過問。因為論這個,他較之鬼穀宮主無疑要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