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喜堂變白堂。
剛剛掛起的紅菱被卸去,換上白綾。
夏如茶成為人人嘴裏的克婦,才拜了堂就死了長輩,人人避而遠之。
肖家偌大的擔子落在她身上,讓她夜夜不成眠。
而肖謹睿仿佛人間蒸發了般,連肖軍的葬禮都未參加。
她將婆婆的牌位重新放上祠堂裏,與公公的牌位擺放到一起。
到此刻,肖謹睿總算出現,
見她小心翼翼的對待自己母親的牌位,肖謹睿眼底閃過不屑,開口道:“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會多看你一眼?”
夏如茶皺眉,他似乎比以前更討厭自己了。
“我不是這個意……”
還沒解釋,他便打斷:“對了,你一個人打理偌大的肖家也挺累的,給你找個伴,還望肖大女管家笑納。”
夏如茶知道,他這是在譏諷她。
因為肖軍的遺囑上寫著,肖家大宅的繼承人是她夏如茶。
肖謹睿一招手,一女子從側邊走出來。
正紅色的旗袍將那姣好的身段襯托出來,笑顏如花,過份妖豔。
“妹妹見過姐姐,多得睿哥厚愛,月櫻這才得以脫離那風月樓,此後妹妹定會好好伺候睿哥。”
夏如茶腦袋“嗡”的炸開,不可置信地看向肖謹睿,道:“如今已經改革了,是新時代,沒有納妾之說。”
肖謹睿將女人攬入懷中,不以為意:“老頭子當年可以把你們兩養在這裏,我又有何懼?”
夏如茶咬緊了唇,忍住了反駁他的話。
“至於妾不妾的,月櫻從未在乎過這種身外名份。”說著,他挑起女人的下巴,“寶貝,我說得對嗎?”
“月櫻甘願跟在睿哥身邊,哪怕連個妾都不是,也甘之如飴,還望姐姐大度。”
女人說著違心的話,眼神是那樣不可一世的挑釁。
夏如茶攥著娟秀手帕的手緊了緊,卻什麼都不說。
說了又如何,不同意又能如何?
他本就不是征求她的意見,而是通知她罷了。
肖軍的話回響在她耳邊:“我負了你的母親,我希望這份情意可以在我們的孩子身上延續下去。如茶,謹睿隻是還沒發現自己的心而已,隻要你不放棄,他會回頭的。”
可她不放棄,肖謹睿又真的會回頭嗎?
夏如茶不知道,也別無選擇。
這日之後,夏如茶沒有拒絕也沒有接納,默認這個女人的存在。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的退讓,卻換來他的變本加厲。
他說要喝她親手沏的茶,她便過去沏茶。
而他與那女人,就這麼在她麵前賣弄激情。
他在踐踏她的自尊與情感,樂此不疲。
夏如茶麵無表情,默默地沏完茶,淡然退出房間。
肖謹睿仿佛在無下限地試探她的底線。
每日都會為月櫻那個女人前來找事,而夏如茶總會日複一日地退讓。
她的做法,讓肖謹睿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雖不痛不癢,卻十分不爽。
他忽然很想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到底是何情感?
為何她看著他與別的女人恩愛,能如此淡然?
這日,丫鬟神色緊張,匆匆而來:“夫人,大事不好了。”
夏如茶正在研磨:“何事,如此慌張?”
“那月櫻說住不習慣客房,少爺說肖家這麼大隨便她選,然後那月櫻竟說要夫人您的錦苑。”
丫鬟說道這裏,頓了頓繼續道:“少爺同意,要您,要您現在就把錦苑騰出來給那女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