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謹睿咬牙，擱下狠話：“如果你敢碰她，我不會放過你！”
傅平不以為然，雙手插兜轉身走出包間。
肖謹睿看著他離開了舞廳，才鬆口氣，轉而去了夏如茶的房間，此刻，她正在木桶裏泡澡。
舞廳裏的小姐，因為性質特殊，幾乎每個房間都會配有一個浴桶，房間淨身沐浴。
他掀開帷幕走了進去，屏風後傳來水聲波動。
肖謹睿頓住腳步，沒有往裏走，而是去床邊的梳妝台前坐下，看著一桌子連的字跡，以及許多女兒家的小玩意。
隨手拿起一個小瓶子，上麵還提了字，竟是傅平的字跡。
心中剛剛下去的怒意，瞬間又被激起。
夏如茶披上浴袍出來，頭發濕噠噠地貼在頸項上，瞧見肖謹睿坐在那，沒有驚詫更沒有說話。
她走過去坐在床邊，用幹淨的布擦頭發，對於他顯而易見的怒意全然無視。
肖謹睿將瓶子拿在手裏把玩，假裝漫不經心道：“傅平送的？”
夏如茶如實回答：“嗯，抽屜裏還有好幾個，每個都不同顏色。”
她的話，就跟一根根倒刺般，毫無防備地紮入他的心裏。
肖謹睿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接著說：“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全盤照收，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無功不受祿？”
夏如茶繼續擦頭發，不管肖謹睿的語氣隱藏多少怒意，全部都無視，繼續說：“他說我陪他吃飯，這是我應得的。”
肖謹睿站起來，站起來：“你喜歡他嗎？”
夏如茶怔住，眉頭皺了皺，抬眸看著他說：“如果用客人的身份來說的話，確實挺喜歡他的。”
嘎達一聲，瓶子被肖謹睿狠狠捏碎，碎片嵌入掌心，鮮血的液體順著指縫流出。
她有一瞬間錯愕，但僅僅隻是一瞬間，很快恢複平靜，也對他受傷的手視若無睹，繼續淡然道：“我如今是舞廳裏最下等小姐，就連舞女都比我高一等，客人不是我能夠抉擇的，遇到什麼客人全看命，遇到傅平這樣的客人，無疑是最幸運的。”
他的手緊了緊，麵上還維持冷靜道：“那我呢？”
夏如茶想了想，嗤笑：“肖大爺對我而言，除了多了一些熟悉以外，跟別的男人沒什麼差別。”
“嘩啦——！”
肖謹睿將梳妝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上前一把掐住她瘦小的臉頰，迫使她昂頭：“夏如茶，你真的要下賤至此嗎？”
她昂著頭，臉頰很痛，但還可以忍，與他對視：“在你眼裏，我不就是跟我阿媽一樣，下賤至極嗎？”
肖謹睿無言以對，可聽到她承認自己下賤，心就跟被人挖了一塊般難受。
他吸了一口氣，克製怒意：“我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認錯，隻要你在我母親的牌位上磕上三個頭，再給月櫻牌位磕頭認錯，我可以讓你回到我身邊，繼續當你的肖家少夫人！”
肖謹睿自認為，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夏如茶做出的最大讓步，如果這個女人還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