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走過去,將落在她帽簷上的樹葉拿走:“你跟我出來,不僅僅隻是為了看風景這麼簡單吧?”
夏如茶沒有否認,笑了笑:“你覺得呢?”
“是因為肖謹睿吧?你想利用我的身份去刺激他,對嗎?”
夏如茶別開眼,繼續往前走,淡然道:“看破不說破,才是你的性格,什麼時候開始,你竟然喜歡拆台了?”
果然,她是為了刺激肖謹睿,才故意跟他出來的。
不悅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傅平不是一個喜歡自我糾結尋苦惱的人,他說了要帶她出來散心,就不會去觸她眉頭。
兩人靜靜地走在湖邊的草坪上,看著青翠欲滴的綠色,看著翩翩起舞的蝶兒追逐,相對無聲,卻感到無比的自由舒暢。
傅平送她回去的時候,已經傍晚。
夏如茶一進門,就發現馮媽媽的臉色不對,順著目光看去是麵容鐵青的肖謹睿。
她勾起嘴角,帶著笑意走過去:“肖大少爺今天來得真早。”
肖謹睿一聽到她這種語調就來氣,大掌拍在桌麵,茶壺跟杯子發生碰撞驚得馮媽媽趕緊關了門出去。
他瞧見夏如茶一身豔紅的裝扮,更是氣得冒煙:“你穿成這樣花枝招展的想勾引哪個臭男人?”
夏如茶噗嗤地一聲笑了,伸手掩嘴。
“你笑什麼?”
夏如茶忽然傾身湊近他,嘴角勾出完美的弧度,耀眼嫵媚,眼眸波光瀲灩動人心。
她素手抬起輕輕佛過他的臉頰,低聲道:“想勾引你這個臭男人。”
肖謹睿的心狠狠地顫了顫,呼吸都粗了許多。
他盯著她的臉看,忽然覺得她耀眼至極,目光無法從她身上移開,隻覺得夏如茶又變了,先是從一個乖乖的跟屁蟲變成一個堅硬的冷冰塊,又從冷冰塊變成一個妖豔至極的黑玫瑰。
肖謹睿感受到了她美豔,也察覺到了她帶著會傷人的尖刺。
但不可置否的是,此刻的夏如茶輕而易舉地勾引到了他,體內那躁動不安的情緒無法隱藏。
夏如茶看見他的喉結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下,眼角帶笑,在他伸手抱住她的時候,毅然退開幾步之外。
“肖大少爺莫不是忘了,今日是新月了,你上個月交的錢已經到期了,想要留宿就得去找馮媽媽交錢。”她忽然出聲提醒。
肖謹睿很不喜歡她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青樓女子看待,脫口而出:“你回來吧,我會跟替你贖身,接你回肖家。”
夏如茶冷笑,在他對麵坐下,給自己斟了茶:“肖大少爺想替我贖身?可我覺得這裏很好,我並不想離開。”
“嘭——!”肖謹睿拍案而起,咬牙切齒:“夏如茶,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肖大少爺要是覺得不樂意,大可離開便是,沒人逼你留下來。”夏如茶滿不在乎道,自顧自地喝茶。
肖謹睿覺得夏如鬆死了之後,夏如茶就像一個脫了僵的野馬,沒有任何可以壓製她的內心,就算是強行把她摁在床上。
那雙眼,依舊是冷得瘮人。
挫敗感跟無力感,就像猛獸的般將他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