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日沒夜都活在無窮無盡的自責裏,快要崩潰。
如果毀掉他,可以讓自己不那麼痛苦,那她就毀得徹底一點。
肖謹睿情緒複雜,明明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可卻被她臉上掛著的眼淚止住,心也隨即微微地抽了起來。
可他還是丟下一句話:“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肖謹睿憤怒甩門而去,夏如茶如釋重負,緩緩地靠著牆壁跌坐在地,此時心裏很亂,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每夜都會夢見弟弟那死不瞑目的眼神,還有啊爸阿媽的責備,就連一直對她和藹可親的肖伯父,也在怪她埋怨她。
愧疚跟自責快要將她擊潰。
肖謹睿離開舞廳,隻覺得胸口難受得像壓著一座大山,如果是別人用這種手段對付他,倒還覺得可以接受。
可偏偏這人是夏如茶,是那個他就算懷疑全世界的人,都不會想過會害他的那個人。
此刻的肖謹睿有一種被自己養了多年的寵物,反咬了一口,還是致命的那種,失望、乃至心寒足以令人窒息。
手下阿哲匆忙趕來:“少爺,查到舞廳背後的人是誰了,隻不過……”
肖謹睿現在心很亂,點了支煙問:“是誰?”
阿哲有些難言的樣子:“是傅平。”
肖謹睿一個不慎,被煙燙了一下手指,難以置信:“是他?”
“嗯,就是傅平,我用了很多關係,順藤摸瓜在找出來的,當時我也是不相信,所以再三確認了一番,就是他,而且……”阿哲說到這裏,頓了頓,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接著說:“而且,這次供應商砸場子的事,也跟傅平有關,我還查出來傅平在城裏多了好幾家商鋪,基本上都是跟我們商鋪一樣的性質,我們賣什麼商鋪,他就開什麼商鋪,擺明了要跟我們作對。”
肖謹睿覺得諷刺極了,這個跟自己玩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竟然是舞廳背後的老板。
這個認知就跟同時被自己養了多年的兩隻寵物咬了一樣。
夏如茶欺騙他,就連傅平也在騙他。
肖謹睿氣炸了,無處可瀉,將香煙掐滅丟在地上,鞋子用力地碾了碾。
重重地呼了口氣,他扯開領口說:“帶我去看看那些商鋪。”
阿哲開車帶他去看傅平新開的商鋪,結果發現不管店鋪的商鋪還是運營操作的模式,都是他策劃的一模一樣。
很顯然,有人盜了他的策劃模式,而能夠輕而易舉盜取他策劃模式的人,隻有一人,那就是夏如茶。
心,再度狠狠地堵了堵。
肖謹睿覺得自己要被夏如茶這個女人氣死了。
看似毫無利爪的小貓咪,報複起來,真的半點不含糊,連掙紮反擊的機會都不給他留點。
這麼狠毒的作法,跟他在商場的作法比起來真的不相上下。
阿哲也知道事情很嚴重,焦頭爛額道:“少爺,真的沒有辦法挽救了嗎?”
肖謹睿又點了一支煙,靠在後座上,仰著頭吐出厭惡:“大約沒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