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不忍心看著肖家就此沒落,勸說道:“不如少爺去給夫人服個軟,畢竟傅平對夫人的喜愛全城人都看在眼裏的,你讓夫人去給傅平說幾句好話,緩和下關係,說不定還能回升?”
肖謹睿懟了一句:“她就是想看到我一無所有的地步,才跟傅平聯起手來對付我,不然就憑傅平,他沒這麼容易打倒我。”
阿哲驚詫不已:“什麼?你說是夫人做的?”
肖謹睿沒有回答,心煩氣躁地看著窗外,人來人往,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為他駐足。
驕傲自負了這麼一輩子,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是。
他說:“走吧。”
阿哲疑惑:“去哪?”
肖謹睿差點脫口而出,腦海裏忽然閃過夏如茶那副決然憤恨的嘴臉,忽然沒有勇氣過去找她。
“回家。”
肖謹睿首次,自己獨自一人在屋裏買醉,腳下全是空掉的酒瓶子,泛紅的容顏盡是微醺的醉意。
他越喝越是感到不甘心,不理解,為什麼好好的兩個人,說變就變了,而且還變得這麼徹底。
肖謹睿心裏難受極了,那一槍真的不是他開的,那時候他也沒有多愛月櫻,更多的是為了嘲諷夏如茶。
因為他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這樣被主宰安排了。
他想要反抗,奮力地掙脫束縛。
他總是不顧後果,肆無忌憚的想要知道她的底線。
“該死的夏如茶!”肖謹睿將喝光的瓶子狠狠砸出去,瓶子碎了一地,一如他的心,也是這樣被夏如茶丟得碎了一地。
他趴在桌麵上,麻木地往嘴裏灌酒,濃烈的酒水順著脖頸流到衣服裏,濕了大片也全然不知。
腦子裏全是夏如茶的影子,她像戰勝的公雞,站在高處不可一世地看著他,嘲笑他,笑他輸的一塌塗地,一無所有。
肖謹睿從桌麵掉到地麵,與一地的碎片跟空瓶子為伍,卷曲地抱著膝蓋,低喃著:“夏如茶……你這個壞女人,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你說過不管我做了什麼錯事,你都會原諒我的,你說過……”
阿哲走了進來,就聽見他像個擱淺即將死亡的魚,正在急切地尋求水源,可憐又無助。
但想到他以往對夏如茶做的種種,阿哲搖了搖頭:“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少夫人也是個狠人,平時那麼乖巧的一個可人兒,怎就掀竿而起,還把少爺給傷成這樣。”
肖謹睿連著消失了好幾天,夏如茶有些不習慣,但也落得一身鬆,至少不會每晚都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
廚房婆子送來飯菜,才掀開蓋子,鋪麵而來的氣味令她感到惡心,下意識地拿帕子捂住口鼻。
那婆子看了她一眼,疑惑道:“夏小姐可是覺得惡心想吐?”
夏如茶點頭,鬆開了掩住口鼻的帕子。
婆子又道:“婆子我多嘴一句,夏小姐還是去看看大夫吧,雖然舞廳的小姐都會有避子藥吃,但總會有漏網之魚。”
一番話,將夏如茶的心搗鼓得不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