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的後來,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處於利用他,還是被他利用的位置上。
如今他們三人的關係在這座城市裏,有著理不清道還亂的三角架,誰也沒有獨善其身,雖沒有惡臭遠揚,但也差不多了。
見夏如茶還是無動於衷,馮媽媽補了一刀道:“如今肖家雖還沒倒下,但那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肖家不可能還會東山再起了,況且,肖謹睿以前對你做的種種,你該不會忘了吧?”
“忘不了,這輩子也忘不了。”夏如茶脫口而出,眼眶發紅,手也不自覺下意識地攥緊了。
第二天,傅平的車子準時停在舞廳大門。
馮媽媽擔心夏如茶還在掙紮,前去開導,正要敲門時,夏如茶正海打開門。
夏如茶已經換好了衣服,還化了妝容:“馮媽媽有事?”
“哦……沒……沒事,那個……先生在等你,快點下去吧!”馮媽媽見她似乎已經做出決定了,登時鬆口氣。
夏如茶上了傅平的車,坐在他旁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你似乎比我還緊張的樣子。”
傅平的腳邊有煙灰,隻是在她上車之前丟掉了。
男人抽煙,無非是為了掩飾內心的煩躁與緊張。
“我剛剛還在猜測你可能不會下來,所以抽了支煙。”傅平如實道。
夏如茶回過頭,朝他淡然一笑:“其實我比較好奇,你如此堅定,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報複他?”
傅平皺眉:“都有。”他不想騙她。
夏如茶收回目光,沒有說話,直到去了醫院,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仿佛已經心照不宣,多說也沒意義。
傅平已經跟為她打點好了一切,沒有下車陪她一起進去,而是坐在車上等她,順便抽煙。
夏如茶下了車,直接被帶去了婦科手術室。
肖謹睿收到阿哲的通報,瘋了似的趕到醫院,看見傅平的車子停在門口,二話不說上去拉開車門將傅平扯了下來。
“她呢?我問你她人呢?”肖謹睿像個癲狂的瘋犬,揪著他的衣服不放。
傅平很淡然地吐了嘴裏的厭惡,又將手裏的煙掐滅掉,才緩緩開口:“都到了醫院門口,你覺得她會在哪?”
肖謹睿瘋了,氣不過抬手就給了他一拳,不等傅平站穩,就已經如同風一樣的速度衝進醫院裏。
他毫無形象地在醫院裏怒吼:“夏如茶,你個該死的女人,你他媽給我出來,你要是敢拿掉我的孩子,我跟你沒完!”
從來沒有過的劇烈,他做著垂死掙紮,不斷地在醫院裏尋找夏如茶的身影,直至來到婦科手術室的門前,頓住腳步。
胸脯因激動而劇烈地起伏著,他緊緊地盯著那扇門,仿佛已經看見了那個女人躺在手術台上,強行取掉他的孩子。
肖謹睿步履沉重地朝手術室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心間上,正要推開那扇門,就突然開了。
夏如茶穿著醫院的病服,麵容蒼白,赤著腳站在地上,眼角還掛著淚痕,此刻卻掩蓋不住的驚詫看著他。
肖謹睿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有些無力:“孩子呢?”
夏如茶心頭一顫,喉嚨有些發澀:“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