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上，誰都沒有再說話。
翌日。
冷墨琛要回公司不能去醫院，白絮霏早早地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去了醫院。
剛走到病房門口，她聽到病房裏傳出秦怡的聲音，腳步一頓，白絮霏沒再往前走。
秦怡也許是才到不久，不停地在問白野問題。
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秦怡才罷休，“你媽媽也是的，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真是狠心。”
白野說：“外婆，是我讓我媽媽回家休息的，她在這裏睡不好，而且她還要上班。”
“那就能麻煩你舅媽嗎？你舅媽昨天很晚才回去，你讓你舅舅怎麼辦？”
“舅舅都這麼大了還要舅媽陪嗎？外婆你偏心，我媽媽也很辛苦的。”
秦怡一噎，不知道該怎麼和小野解釋，便轉移話題，“小野，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要求你媽媽和你爸爸住一起的？”
白野不答反問：“小碩都和爸爸媽媽住在一起，為什麼我的爸爸媽媽不能住在一起？他們也有結婚證。”
秦怡皺了皺眉，還想說什麼，病房的門被打開，白絮霏走了進來。
“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白絮霏故作驚訝。
秦怡瞥了她一眼便知道她是裝的，頓時沒好氣道：“偷聽了那麼久，如果我不問這個問題都不進來了是吧？”
白絮霏繼續裝傻，“您說什麼呢，我剛到。”她把帶來的點心從框裏拿出來，“吃過早餐了嗎？”
“吃了。”
“那我就不給你留了，小野，去洗個手，吃點東西。”
白野看到都是他喜歡吃的，歡快地去洗手了。
秦怡看著白絮霏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這一忍就忍到了白野午睡。
秦怡對白絮霏說：“你跟我出來。”
白絮霏從容地把東西放下，跟著秦怡走了出去。
門外，秦怡問：“你跟冷墨琛那點事我都聽說了，怎麼，現在到了要跟他同居的地步？”
白絮霏麵無表情地說：“他要給小野移植，在這之前，我要保證他是健康的。”
“小野也是他的孩子，他對自己不負責任就是對孩子不負責任。”
白絮霏看著她，目光堅定又執著，“媽，我不能讓小野再出意外，就算是他的親生父親，我也不能完全信任他。”
她隻信任自己。
秦怡沉默了，半晌，她才歎息道：“不是我不讓你們在一起。車禍的事情跟他無關，但作為一個母親，沒辦法原諒他對你做的那些混蛋事，即使你能原諒，我也沒辦法原諒。”
“我沒有要原諒他。”
秦怡想說什麼，最後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我年紀大了，就不摻和你們的事了。有句話我還是要告訴你，有些事情錯一次就夠了，如果進行第二次選擇，就要做好重蹈覆轍的心理準備。”
白絮霏不說話。
秦怡起身，“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好好照顧照顧小野，我就先回去了。”
白絮霏放下手裏的東西，“我送你下樓。”
兩人轉身，猛然發現冷墨琛就站在她們身後不遠處，正在朝她們走來。
白絮霏背脊一僵，渾身都緊繃起來。
冷墨琛的麵上看不出來什麼，他走到白絮霏身邊站定，對著秦怡喊了聲：“嶽母。”
秦怡知道當年的車禍和冷墨琛沒有直接的關係之後對冷墨琛的態度沒有那麼差，但畢竟是傷害過自己女兒的人，她也沒辦法給好臉色。
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秦怡說：“你們去看著小野吧，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