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響起了茉莉花的曲調，好久沒聽到這個電話鈴聲了。
“喂，哪位？”
“小羽，是我。”話筒的彼端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什麼事啊？”
“晚上賞臉陪我吃個飯吧。”
我略微考慮了一下，“嗯，好。上次你來我都沒盡地主之宜，今天就讓我和亦蕊請你好了。你想在哪裏吃？”
電話突然沒了聲音。
“喂？啊澤，你還在嗎？”
須臾。
“小羽……”
“嗯？”
“晚上可以就請你一人赴約嗎？”
沒有語言，隻聽到新咯噔了一下……
“我想跟你談談。”
“嗯，我知道了，幾點？”
“7點，旋轉餐廳。”
“好，7點見。”
放下電話，心裏有千般糾纏，他想說什麼呢？聽他的語氣有些承重，是我之前問他的嗎？這麼想不免有一分喜悅來到心裏。
※※※
“不好意思，來晚了。”
“能等漂亮的女士是我的榮幸。”
認識這麼久了，還是這麼紳士……是該說他從小教育是這樣的呢，還是他養成了這種習慣？陳軒怎麼就不老這麼紳士呢？兩個人真是反差大啊。
“謝謝。”李泯澤為我拉開了椅子，我就勢坐了下去。“我不喜歡遲到。”
他抿著嘴笑，“上海的交通總令人不滿意，你自己學會開車會好點吧。“
“現在好象沒什麼時間。”我聳聳肩。
“學車是很容易的，不需要很多時間。等我手上的事做完了，我教你。”
“怎敢有勞李大律師呢？”我開玩笑地說。
他也打趣的回答：“有什麼有勞不有勞的，誰叫我命苦，是你的禦用律師呢？”
“誰封的？”
“我自己。”李泯澤對我俏皮地眨了眨眼。
“沒向導你也會有這一麵。”
“怎麼，我以前給你的感覺很嚴肅嗎？”
我搖頭。
“不是這樣的……”
望著李泯澤，自覺失言。他卻是一副願聞其祥的表情。
“說實話，自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你對人、對物的表情似乎都沒什麼大的不同，很少看到你情緒的波動，從始至終都是一張天使般的笑臉。雖然很陽關，很親切，到在我眼裏常有一種錯覺——沒有什麼是你關心的。所以想不到你會這麼接我的話。”
李泯澤露出一絲苦笑，若有所思。
片刻後，徐徐說道：“我跟軒本來不是這樣的。”
這回輪到我回以一個願聞其祥的表情。
“你也知道我們跟雲凡的關係。因為他的突然死亡，我們都變了。”啊澤頓了頓。
“Kenny死了以後，軒變得很暴躁，有時有些感情用事。
在我們麵前還有很多事要做，要替Kenny報仇，要穩住林氏財團。我隻有逼自己冷靜，衝動的人有一個就夠了。可能我本身對人就比較客氣的緣故，也就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沒向導，在你看來卻這麼明顯。
而你卻沒注意到我跟你在一起時的神情。”
他最後一句說得很輕，我希望我沒有聽到，但我還是聽到了。
“這樣很累吧，感情就應該表達出來啊！”每個人為了生存都帶著麵具，但無論是誰都有最親密的人可以令他放下心理的防線。啊澤，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真的放下了你的防線了嗎？我沒看到，真的隻是我沒注意到你的神情，而不是你帶著麵具，自己卻沒意識到嗎？
李泯澤笑了，“我可以為你表露真情。”眼睛中的光芒是愛戀，是疑問還是別的什麼……
我——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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