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掄起半截寶劍,她朝著喬舒刺去。
“退下!”蕭風絕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卻也成功地阻止了水護法狂暴的報複。
水護法眼神微閃了下,不甘地退至一邊,長長地羽睫覆下,遮蓋了一切的情緒。
喬舒抬眸,眸光與他短短相觸,他的眸子深不見底,讓人無法推敲出他真正的心思。她揚了揚清麗的臉孔,那上麵滿是張揚、狂肆的表情,她不管這男人究竟在想什麼?總之,擋我者死!不管是誰,她都無懼。
蕭風絕斂了斂濃黑的眸子,眼底的興味更濃了。
脖子上的威脅消失,皇甫煜如釋重負,仿佛從死亡邊緣走了一遭,他眼神複雜地看向喬舒,她究竟是有意要救他,還是殺雞儆猴,借以告誡其他意欲與她為敵之人?不過他更願意相信是前者,說明她再怎麼高傲、再怎麼張狂,到最後還不是要向皇權服軟認輸?
“喬舒,今日看在你救駕的份上,本太子就暫時不跟你計較了。”
喬舒抽了抽嘴角,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不是草。他哪隻眼睛看到她是想救他了?她不過是想威懾一下眾人,讓他們以後都不敢再輕視他們母子,一時之間找不著什麼合適的道具,然後她就看到了水護法手中的劍,僅此而已!她真是佩服皇甫煜的想象力,做人哪,千萬不要太過自作多情了。
皇甫煜還在那裏洋洋自得,朝著周圍橫掃了一眼,帶著警告的語氣道:“今日之事若是有誰傳出去,本太子定饒不赦!”
現場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在心底消化著今夜之事,各有所思。
“韓少、雲翔兄,在下先行一步,今日掃了大家的雅興,很是抱歉,改日再宴請各位賠罪。”皇甫煜暗中跟屬下使了個眼色,便有人扛起秦思裳的屍體,跟隨著太子匆匆離去。
其餘之人看太子走了,也跟著紛紛散去。
皇甫羽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喬舒一眼,眼神很是複雜。
皇甫筱瑛也被孟夫子和幾個孩子強行拖走,她一副不情不願的神情,還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到最後,整個摘星閣裏,除了樓裏的老板和下人,就隻剩下喬舒、萬俟雲軒和韓雲萇、蕭風絕一行人等。
現場慢慢恢複了沉寂,在場之人相互對視著,一時無言,還在回味著方才驚心動魄的一幕。
這時候,喬沫沫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站在了蕭風絕的跟前,仰頭看著他,好奇地問道:“你長得好像我,你是我爹爹嗎?”
軟軟的一句童音,卻像驚雷一般在摘星閣裏炸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高一矮的兩人身上徘徊,眼底的驚愕越放越大。
事實上,他們早該察覺出來的,隻是這種想法太過出奇了,誰也不曾往這方麵想。現在一大一小站在了一處,燈火聚焦下,那份如出一轍的傲然神采,和眉宇之間的神似,讓人不得不驚歎!
最臨近蕭風絕的韓雲萇愕然地張大了嘴,忘記闔上,跟他風流倜儻、顛倒眾生的皮相很是不符。天下第一邪派的宮主生下的兒子,那豈非就是一個小邪魔?
袖底的雙手緊張地攥緊,萬俟雲軒發覺自己的心弦繃得緊緊的,仿佛隻須稍稍一撥弄就能斷裂,眉梢緊緊地蹙起,一雙眸子牢牢地鎖定喬舒,期待著她的答案。
牧之歌頗有興味地繼續看好戲,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倒是一旁的蕭楓塵徹底呆住了。他使勁地注意大哥的神色變化,想要看出些什麼端倪來,心中暗潮洶湧。難道他的猜想是對的,沫沫真是大哥的孩子?
蕭風絕深深地注視著小人兒,正要開口,喬舒搶先一步打斷了他:“沫沫,不要亂認爹!萬一是個窮光蛋,你養他一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