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火堆燃燃升起,愈燒越旺,樹脂滴在火堆裏發出的嗞嗞聲,在這個安靜的山洞裏變得格外響亮。
喬舒抱膝坐在火堆旁,時不時地瞄向對麵正在撥弄火堆的蕭風絕,他端坐在篝火前,用一根粗枝撥弄著火堆,背脊挺直,挺拔如鬆。火光掩映下的俊臉更添了一層風韻,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在無形之中釋放著魅惑的氣息。
想起他方才跳入水中的情景,一抹輕笑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從她的嘴邊逸了出來。
同是火光掩映之下,她帶著霞色的美顏愈加得光彩照人,她輕輕地一笑,萬千的光華在瞬間綻放。
蕭風絕抬了下眼皮,好笑地看著她,玩味的口吻道:“你在看什麼?是不是也被我的魅力所傾倒?”
喬舒毫不客氣地甩了他一個白眼,這男人真夠自戀的!
“你真的是神玄宮的宮主,人們口中的一代邪魔?”對於他的身份,她一直都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聞,卻一直沒有正麵地問過他,對於他的身份,她的心中還是蠻好奇的。
“不像嗎?”他挑了挑眉梢,不答反問。
“嗯……邪氣倒是有,可就是不夠壞!”不都說神玄宮的宮主是殺人不眨眼的狂魔,人人畏懼嗎?可是在她看來,跟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相比,他倒是更像個正人君子,良善之輩!
“你說我不夠壞?那要怎麼做,才算是壞,才配得上邪魔兩個字?”蕭風絕斜挑著眉梢,專門挑她話中的語病,他揚起了俊臉,一臉虛心求教的神情道。仔細看時,卻發現他的眼底滿是戲謔的笑意,引人遐想。
喬舒見著他挑眉,立即就想到了方才的事,沒好氣地瞪他,道:“外邊的人都傳你殺人不眨眼,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他似乎喜歡上了反問的語氣。
喬舒勾唇輕笑道:“正如沫沫常說的,壞人,不是會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自己腦門上的。”
他長長的眉毛挑出一抹華麗的弧度:“那下一次,我就在自己的臉上寫上好人兩個字……”
喬舒實在是服了他的厚臉皮,拋了他一個白眼,鼻中突然癢癢,又猛地打了個噴嚏。
蕭風絕見狀,收起了笑,起身,邁步,走到了她的身側。
他挨著喬舒的身邊坐下,長臂一攬,將她擁入了懷中。
“就讓我這個壞人,做你的暖爐,如何?”
從喬舒這個角度看去,隻能看到他半個側臉,隨著他說話,長長的睫毛在他眼下覆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泯的唇都精致而華美,這樣的他,實在是吸引人的眼球,讓人無法將視線從他的臉上挪開。
“那我不客氣了。”她勾了勾唇,心中一暖,主動伸出了雙臂,圈上了他的腰際,埋首窩入了他溫暖的懷抱中。她闔上雙目,忽然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很溫暖、很溫馨。
他的身子明顯地僵了下,背脊也比方才挺得更直了。她清晰地聽到了他粗重的一聲呼吸,帶著幾分隱忍,隨後一聲無奈的歎息,像是在懊悔,又像是在掙紮,隻是那隻寄放在她腰間的手收得更緊了。
他再也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唯有那時而粗重時而清淺的呼吸聲在彰顯著他的存在。
兩人默而不語,諾大的一個山洞,此刻更加安靜了。
天色越來越暗,時而呼嘯的風聲響起在洞外。
山洞內,除了劈啪的柴火爆裂聲,剩下的就是兩人或淺或深的呼吸聲。
“睡吧,我在這裏守著你。”
他輕輕的一句話,好似催眠的魔咒,喬舒的眼皮一點點地闔上,須臾,便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喬舒好似夢見了自己年幼時的爸爸媽媽,那時候的一家人是多麼得溫馨和快樂。溫婉優雅的媽媽,嚴肅又不失親切的爸爸,她就像是一朵被爸爸媽媽捧在了手心裏細心嗬護著的小花兒,無憂無慮地成長著。
睡夢中,她的唇角微微地揚起,逸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夢境一轉,那是她十三歲那年發生的事,家族的祠堂裏,爸爸將她喚到了祠堂最深處的密室,正式將素問書經傳授給了她。
“小舒,素問書經是咱們喬家的命根子,而你,卻是爸爸的命根子。所以,倘若日後有人要爭奪素問書經,你不必舍命去保護,因為沒有什麼東西比你的性命更為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