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無須大哥你來操心,隻要我一日是喬家的女婿,喬家便不會將我怎樣。再說了,喬家的目的不在於皇位,隻要我不像父皇那樣將他們逼向絕路,他們是不會對我怎樣的。但是大哥你卻不同了,你若是繼承了皇位,喬家就會時時刻刻地擔心你會不會對他們暗中動手,因為你對他們來說,是個徹徹底底的外人,你說他們會放心讓你登上皇位嗎?”皇甫羽淡淡地笑著,伸手扯開了他揪在自己衣領上的手,優雅地轉身,不疾不徐地離開了大殿,帶著勝利者的姿態。
“該死的皇甫羽,你不得好死”大殿的上空,皇甫煜憤怒的聲音,久久地盤繞。
當喬舒回到喬家時,遠遠地,就看到了斜倚在馬車旁的蕭風絕,他的姿態慵懶卻優雅無比。在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眼簾之中時,他細長的眸子微挑,清冷的眼眸中,閃過無數的絕世芳華。
“風絕”喬舒淺笑著,一步步向他走來,腳踏蓮花。
他等候在這裏,是在擔心她嗎?還是隨時等候著她發出求救的信號?
想到這些可能,喬舒的心底瞬間流淌過一陣陣的暖意和甜蜜。
蕭風絕依舊站立在原處不動,伸手遞向了她,勾唇淺笑著,那笑意之中仿若無數的清蓮在瞬間綻放,美不勝收。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以為你會直接衝進皇宮,將那狗皇帝痛打一頓,然後就回來了……”他牽過了她的手,戲謔的聲音道。
喬舒忍不住苦笑,難道在他的眼底,她就是這麼魯莽、不考慮後果之人嗎?
“你怎麼在這裏等?外麵風寒,小心著涼了。”
“你是在關心我嗎?”蕭風絕伸手將她擁入了懷裏,笑得有些得意,他的話音一轉,視線投向了別處,神秘的口吻道,“其實我不是在等你……我是在等我的雪花酥!”
喬舒順著他下巴指示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金護法端著一盒東西,小心翼翼地從街角處拐了出來。
“宮主、夫人,最後一份雪花酥,終於讓屬下給買到了。”金護法笑嘻嘻地說道,頗有幾分邀功的意味。
“你一個大男人,吃什麼雪花酥?”喬舒悶悶的語氣說道,心底有些酸酸的,原來他大半夜等候在此,根本不是在等她,而是在等那什麼該死的雪花酥!
“為什麼我就不能吃?”蕭風絕低頭瞄著她酸酸的神色,唇角微微揚起,泛著神秘的色彩。
“那你吃個夠,我先回房睡覺了。”喬舒扯開了他的頭,氣衝衝地朝著府門方向走去。
半途,一隻手將她扯了回來,重新撞入了他的懷裏。
“這就要睡覺了?我本來還想帶你去山頂上等日出呢。”
“日出?”喬舒無語地抬頭望天,現在才半夜,離日出的時間恐怕還得大半夜吧?大半夜的不睡覺,難道要她跟著他去山頂喝西北風?
“別想這麼多了,走吧!馬車早就準備好了。”不管她是不是還在無語地繼續望天,蕭風絕牽起了她的手,直接拉著她上了馬車。
果然讓她說中了,什麼看日出,根本就是來喝西北風的!
不過,說這話的,不是喬舒,而是可憐巴巴的金護法。
因為蕭風絕和喬舒兩人都好端端地待在了他費力從山下弄上來的馬車裏,唯有他一人,苦兮兮地坐在了馬車外,吹的是西北風,喝的也是西北風,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舒兒,雪花酥好吃嗎?”
“好吃。”
“這可是我特意為你買的,這下子,你心底不犯酸了吧?”
“誰泛酸了?待一邊去!”
雪花酥?他們居然在馬車裏吃著雪花酥?
金護法委屈地皺起了臉,宮主,那可是他辛苦去買的雪花酥,為什麼他一點好處也得著,而宮主根本沒出力,隻不過動了動嘴皮子,甚至連一兩銀子也沒花,卻可以抱得美人歸?
這世道何其不公?
正自自怨自艾中,一壇酒從馬車內丟了出來,他反應迅捷,穩穩地將它接住。
馬車內同時傳出了蕭風絕低沉而磁性的嗓音:“金護法,你可以先回去了,這是給你的打賞……記得明早再來把馬車弄下山去。”
金護法剛聽完前半句,欣喜莫名,有種如釋重負的心情,宮主終於良心發現了,知道他一個小小的護法有多不容易,終於允許他率先下山去了。然而,當他聽到下半句,整個人踉蹌了下,差點兒栽倒。
媽呀,有這麼壓榨下屬的宮主嗎?還讓不讓他小小的護法活了?
心裏不住嘀咕著,馬車內又傳出了一聲冷哼,驚得他連忙抱上酒壇,忙不迭地衝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