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禍水啊!

喬舒感歎地搖頭,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也是一隻禍水。

“沒關係,那就先將大壯爹爹接去神玄宮待上三個月,到時候爹爹下令,讓宮中所有的弟子都跟著他學習做冰糖葫蘆,神玄宮那麼多的弟子,總有一個能學成他爹爹十成十的手藝。等到我們不再需要他爹爹時,就給他一筆銀子,將他送回繁星之城。如此一來,兩全其美。”蕭風絕頻頻頷首,很滿意自己的點子。

喬舒和嬴紅烔兩人再次無語地對視了一眼,不禁為神玄宮的弟子們開始默哀,攤上這麼一個為了討好兒子假公濟私的宮主,他們也夠倒黴的了。

剛剛離開酒樓前去送信的金護法和遠在神玄宮的火護法同時打了個寒顫,後頸涼颼颼的,腦海中萌發出了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宮主又想到了什麼鬼主意來整他們了吧?

喬沫沫聽了蕭風絕的建議後,一雙清澈的明眸登時又亮了起來,拍著小手道:“好、好,那就這麼決定了!爹爹真好!”

終於扳回了作為爹爹的自尊和麵子,蕭風絕笑得很得意很得瑟很犯賤!

喬舒低低地哼了聲,空氣中有酸意在蔓延。

沒良心的小東西,爹爹好,娘親就不好了嗎?

喬沫沫心中的陰霾掃除,可愛的小臉上也重新綻放出了燦爛陽光的笑容,積極地請纓:“娘親,你要筆墨做什麼?有什麼事可以讓沫沫幫忙的嗎?”

喬舒臉色稍好了些,摸摸兒子的頭顱道:“夜叔叔很快就要跟咱們分別了,咱們還有些賬目要跟他核算一下。這樣,娘親來說,你來記,可千萬別記錯了。”

“哦,沫沫知道了。”喬沫沫乖乖地點頭,開始磨硯,準備紙筆。看他握筆的手勢和姿態,還別說,真是有模有樣的!不愧是上過正規書院的!

嬴紅烔搖著銀扇的手頓了頓,隻覺得自己現在全身上下都已經涼颼颼了,再扇下去,說不好真會扇出病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家子從大到小,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兒,大人精明小孩也差不多哪裏去。他心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今天他這隻待宰的肥羊,肯定逃不過他們狠狠的一刀!

這邊,喬舒已經開始點算了。

“這第一項呢,酒樓裏的所有費用嬴公子已經包下了,這無可厚非,隻不過我們離開後,關於酒樓的歸屬,是不是該有個說道?”

喬沫沫拿著筆杆撓了撓頭,疑惑地看著娘親,問道:“娘親,這一條該怎麼記?”

喬舒抬了抬手,示意他不急,強烈的目光注視著嬴紅烔,等待他的回話。

果然,第一刀就這麼狠狠地砍下來了。酒樓是他買下的,供他們免費吃住還不夠,她還惦記上酒樓了……嬴紅烔笑得淡然,銀扇豪氣地一揮,道:“酒樓本來就是在下買給你們住食的,自然歸你們所有。”

喬舒滿意地勾唇,朝著兒子打了個手勢:“第一條,嬴紅烔欠喬舒酒樓地契一張!”

喬沫沫得令,連忙埋頭謄寫。

嘴角微抖了下,嬴紅烔用別有深意的眼神瞄向蕭風絕,無聲地說道:看看你們家的娘子和兒子,難道神玄宮現在這麼缺銀子,你堂堂一個神玄宮宮主都沒法滿足他們娘倆嗎?

蕭風絕眉梢輕挑,也無聲地回了他一個眼神,道:你懂不懂?這叫精打細算、持家有道!

“第二條呢,我帶著徒兒來到繁星之城,為了得到碧靈冰蓮,我徒兒犧牲了色相,跟繁城主的妹妹情投意合,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他功不可沒!雖然繁城主和繁老都沒有要求咱們送什麼聘禮,但這禮節是老祖宗千百年來傳下來的,絕對不能廢。小金子的父母都不在此,我做師父的自然要擔當起長輩的義務,替他準備聘禮了。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母!小金子的聘禮,我是一定要出銀子準備的,但是歸根究底,促成這門婚事也是為了能夠順利地得到所需要的藥材,煉製九極塑元丹,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徒弟求親的聘禮,也要我出?”嬴紅烔腦子有些發暈,她徒弟去求親,關他屁事,憑什麼要他出聘禮的銀子?

“那是當然了!這一切都是為了煉丹大業!”喬舒說得一派正義凜然。

蕭風絕低低地嗤笑,不由地為嬴紅烔默哀,無聲的眼神再次傳遞:你就從了吧,早從早超生!

我能不從嗎?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嬴紅烔猛扇扇子,他倒要看看,她到底還能列出什麼更加離譜的賬單名頭來。

“好吧,你說要多少銀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