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幾下?”華衍皺眉,我突然緊張起來。
“兩下。”
華衍明顯鬆了口氣,沈然接著說:“人肩膀上有三盞命燈,如果全被拍滅,鬼就可以直接上你的身了。”
“可那次在洋樓的時候,我沒被拍也被上身了。”
“那是你碰到了厲鬼,若是一般的鬼是上不了人的身的,隻是你陽氣比較弱所以容易被盯上而已。”
說得也是,要是鬼可以隨便上人的身,那還不亂套了。
上車後,我格外注意自己的肩膀,開玩笑,就剩一次了,我可不想再被一色女鬼上身。
淩晨五點,還有三個小時我們就到達目的地了。
沈然下車方便,我因為擔心肩膀上的命燈就縮在車裏不敢動。
“華衍,你找齊三魂七魄之後,要幹什麼?”我實在無聊,便找華衍聊天。
“報仇。”華衍難得這麼嚴肅,不過想到茅山道觀裏的慘象我便能理解他了。
“你知道是誰殺了他們嗎?”
“總會知道。”
我歎了口氣,有些猶豫地說:“我見過你的師妹,在夢裏,她很漂亮。”
我發誓我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點吃醋的意思,我隻是突然想多了解他一點。
“她很好。”華衍笑了,稍縱即逝的笑容,卻跟夢裏一樣溫暖和煦。
在我沉醉在他這一笑裏的時候,沈然那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華衍飄出去,小心地關好了車門。
我縮在座椅裏,肩膀緊緊貼著椅背,確定在這種姿勢下不會有人拍到我肩膀後,我居然有點困了。
這一路我就打了幾個盹兒,現在正是睡覺的好時候,不困才怪。
就在我腦袋一點一點地昏昏欲睡的時候,肩膀又被人拍了。
我瞬間驚醒,緩緩回頭卻什麼都沒看到。
完了完了,我的命燈全滅了。
我緊張地四處張望,想看看到底是什麼鬼要上我的身。
這一看就嚇了一大跳,馬路邊站著的不是那老頭的孫女嗎?
叫什麼來著?花青,是花青!
她衝我笑,是在感謝我們毀了那張咒嗎?
我不明所以,衝她回了一個笑。這一笑就惹麻煩了,她居然還衝我招手,叫我過去。
開玩笑,我命燈都沒了,打死也不下車。
我直直搖頭,她卻很著急的樣子,想說什麼又說不出。
突然一個道士跑了出來,抓起她就走。我心裏一跳,不自覺地就開了車門。
“華衍!華衍!”我衝沈然的方向大喊,可是沒有人回應我。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去追花青的時候,一口棺材突兀地出現在了我麵前,而剛才被道士抓走的花青現在正看著我笑。
“為什麼?”我不明白,我們明明幫了她,她為什麼還要來害我?
“你們一而再再而三跟我養鬼門作對,當真以為養鬼門怕一縷殘魂不成?毀了我的鎖魂陣,就用你們的魂來祭奠我死去的孩子們。”
他死去的孩子,那些小鬼?
一股寒意從背後浸透我整個身體,然後我看見那個骨瘦如柴的道長舞了一下手裏的拂塵,我就咕咚掉進了棺材裏。
緊接著眼前一片漆黑,棺材似乎在空中飛起來了,速度很快。
我今年跟棺材的緣分真是不淺。
隻不過現在沒了鄭軒舍命相救,恐怕我是要栽在這老道士手裏了。
不知道棺材飛了多久,周圍盡是烏鴉嘎嘎的叫聲,我在裏麵憋得呼吸困難,胸口窒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