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岱青湊過去在李一諾臉上親了一下,又認真的確認了她跟自己溫度一樣,才在她對麵坐下。
李一諾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到了,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坐著。
她想不通程岱青到底是想幹什麼,但對他這種突如其來的示好,她有點抗拒。
昨天這個人才說想讓她去死,他說起的時候額上的青筋暴起,那麼憤怒,隻是一個晚上就像換了一個人。
不愧是在外麵見過場麵的程總,現在把一個寵愛妻子的丈夫演繹的活靈活現。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舌頭還疼嗎?”
其實程岱青在她睡著的時候已經幫她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什麼嚴重的傷口,這麼問是怕傷口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
畢竟那時候她還睡著,他隻是簡單的查看了一下。
李一諾發燒過後渾身都很酸痛,無力應對,隻是搖搖頭,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昨天是我不對。”程岱青捉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湊到唇上印了一個淺淺的吻。
“我那時候真的是氣瘋了才會說那麼傷人的話,你在北京這麼多年都沒個朋友,突然冒出來一個我不認識的,也是擔心你。”
李一諾的眼神空空的,神思不知道飛去了何處。
她有點佩服程岱青的能言善辯、能屈能伸,她不知道他看到了她和陳醫生做了什麼,但她自認行得端走的正。
他現在的這些表演,不過是不能接受生活裏的任何一件事脫離他的控製。
等他發現根本沒有什麼人對自己感興趣,他還是會和以前一樣棄之如敝履,說不定還會為自己的過度緊張而羞憤。
程岱青看她冷淡的樣子,有種無處發力的頹敗,但也知道信任不是一天能修複的,等他把外麵的事解決了,和她解釋清楚就行了。
他舀了一勺湯,吹涼了遞到對麵的人唇邊。
李一諾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白瓷勺說不出的賞心悅目,卻覺得淒涼,現在這樣是做什麼呢?
是因為看她生病了,覺得她可憐嗎?
她沒有喝,隻是順手接過了勺子,“謝謝。”
那碗湯還很熱,熱氣氤氳。
李一諾低頭喝了一口,使勁的眨眨眼,掃去突如其來的澀意,輕聲說:“火候正好。”
程岱青聽到她的肯定,以為這件事是快要翻篇了,畢竟李一諾從來不會讓他為難,即使吵架兩個人也不會生氣超過一天。
他以為這次是和以前一樣,還屈尊降貴的說:“今天我不去上班了,等你病好了我再去。”他仔細觀察著她的細微表情,接著說:“宋伊人的事,我會讓她來給你道歉的,你不要生氣了。”
李一諾這次輕微的皺皺眉,為自己猜不透程岱青的心思。
明明他對新歡那麼寵愛,打了自己一巴掌他隻是說道個歉就完了,但是似乎有不急著甩掉自己這個舊愛。
他是想左擁右抱?抑或是安於現在的生活,外麵狂蜂浪蝶太多,留著自己程太太的位置,好當一個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