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青的目光一直看著顧相紅,阮氏色厲內荏:“夏青,你要做什麼?”

“廖嬤嬤死了。”夏青的安靜屬於黑暗。

“死了?”顧相紅在聽到那哭聲時就知道這個老奴被自己刺死了,可一說出來,她還是嚇得一陳哆嗦。

“嬤嬤的身子向來很好,要是沒出意外,她一定能長命百歲的。”夏青靜靜的道。

“我……我……”顧相紅很想說她不是故意的,她雖然驕縱,可從來不亂傷人性命,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但這話她怎麼也說不出來,隻是呆呆的望著夏青手中的劍。

阮氏一把護在了夏青的麵前:“那又如何,隻不過是個老婢子。”她要挑起夏青與顧家的仇恨,要是這夏青真對顧相紅做點什麼出來,看王爺能護著誰?

夏青望向了阮氏,這句話……鈴鳳公主也曾經說過,嗬嗬,一個下賤的奴婢而已?在這些人眼中,在貴胄眼中,所有奴隸和百姓的性命都是微不足道的,隻有他們的命才是最尊貴的。

“但這個老婢卻是我夏青要維護的。”夏青拿起了劍,將劍鋒指向了阮氏,聲音轉冷:“你護著她,是要為她抵命嗎?”

“什,什麼?”阮氏臉色一白,“你想幹什麼?你可知道她是誰?”

“不管她是誰,都必須以命抵命。”夏青眼眸轉深轉戾:“讓開。”

阮氏知道夏青不是個軟的人,可要是鬧出人命,這這……這怎麼辦?她隻想除去夏青,卻沒想過要給王爺帶來麻煩。

驀的,夏青厲聲道:“讓開。”

阮氏一驚,下意識的就讓開了,下一刻,又在心裏後悔,她這樣分明就是怕了夏青了,可看著那把還流著血的劍,她沒勇氣再次上前。

顧相紅因心裏恐懼而連連後退:“我,我可是相爺的女兒,你,你要殺我?”

“為什麼不能殺?你對嬤嬤下手時,可有想這些?”夏青一步步逼進。

錢春嬤嬤看到這一幕,慌的走上前來道:“夫人,您忘了廖嬤嬤的臨終遺言了嗎?讓您千萬不要怨恨,不要報仇啊。”

“她若活,我自然答應她。可她死了,這些話還有何意義?”

“夫人難道要做個言而無信的人嗎?”

夏青停住了腳步。

“夫人,”錢春嬤嬤趕緊道:“那顧相是誰?你若沒有對抗的能力,隻會給所有你關心的人帶來危險啊。”

也就在這時,無數的侍衛突然衝進了竹園,這些侍衛並不是阮家的,也不是夏青的,更不是王府的,而是……夏青看著從侍衛中間走出來的封軒。

“軒哥哥?”看到封軒刹那,顧相紅激動的喊道。

立即,這些侍衛將她護在了中間。

目光對上時,封軒被夏青眼底的冰冷和血絲震驚,這個人是他所認識的夏青嗎?那個一臉平靜的女子嗎?他正走往顧相的府上,卻被一侍衛攔住,說顧小姐在瑾王府有難,讓他前去相救。

他現在是與顧府有著利益往來,這顧千金有難,自然相救,可沒想到,看到的竟是夏青對顧相紅指著劍的一幕。

阮氏驚奇的看著封軒,他是瑞王,她看到過,可是他怎麼也來了?恰好在這個時候?

“放下劍。”封軒目光複雜的道:“你可知道她是誰?”

“她殺了嬤嬤,我要為嬤嬤報仇。”夏青冷聲道。

事情他也聽那侍衛說了,封軒道:“一個老奴而已,範得著你這麼拚命嗎?二人身份之差,你糊塗了?”

“我就是要殺她,你待如何?”夏青譏諷的看著這個曾經的少年郎,那一身火紅,那一身俊美,那一邪氣的調皮,那爽朗的笑聲,深情的呼喚……盡管他也傷害過她,可少年的美好勝過那些,她不想與他再相見,為的何嚐不是想留住那些美好,如今呢?

“我會護著她。我想,就算瑾王回來了,也不會讓你傷害顧相紅一分一毫。”封軒道,他心裏對夏青有情,可這顧氏,他必須保,那顧相爺對他還是有著幾分疏離的,要是能救下顧相紅,相府絕對會為了這個情麵而幫著他,再者,這也是為了夏青好。

“那你可以來試試。”說著,夏青一把劍狠狠的刺向了顧相紅。

顧相紅絲毫不懼怕,隻因她眼前有著護衛,隻是想到她殺了個人,這心裏多少有些愧疚,愧疚?她愧疚什麼?眼前這個女人可是要殺她啊,她有什麼好愧疚的?

“夏青。”封軒沒想到夏青真的會提劍,腰中的劍隻得出鞘,可不想夏青並沒有拿劍來低檔,而是將她的身子衝到了他的劍前,封軒一慌,隻得收劍,夏青手中的劍便直刺向了顧相紅。

封家侍衛不認得夏青,見她衝著他們來,毫不猶豫的拿劍刺了上去。

可他們的劍根本近不了夏青的身,大牛與夏青的侍衛已然先一步與他們打了起來。

“不要--”顧相紅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眼看夏青的劍就要刺過來了,她早已嚇得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