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能做的,不過是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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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嚴看著眼前的宋泠,隻覺得後背發涼。
多年相識,他有太多東西是宋泠知道的。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祁景嚴沉聲道:“你知道律師這個行業對我,對你意味著什麼,宋泠,我們都不是孩子,別任性。”
“我怎麼敢任性啊?”宋泠喃聲問著,眼中滿是纏繞的痛苦。
祁景嚴被她的目光看的心頭一顫,其中閃過抹愧疚,但他還是攥緊了拳,冷聲道:“撤回舉報,我同意離婚!”
宋泠聽著曾經求而不得的離婚兩字輕而易舉的從祁景嚴口中說出,隻覺得心中寒涼。
她淺笑著看他,語氣輕柔:“可我現在不想離婚了!”
一句話,祁景嚴臉色鐵青無比。
他眉心緊皺看著宋泠寒聲道:“那你究竟想要什麼?!”
“從前,我隻要你愛我,你不肯。後來,我要離婚,你還是不肯。現在……”宋泠輕笑著,啞聲道,“無論你肯不肯,我都要你和我一起下地獄!”
祁景嚴看著這樣的宋泠,渾身一凜,背後生涼。
“你這個瘋子!”
祁景嚴扔下這句話,甩門而去。
他沒有瞧見的是,在他離開後,宋泠臉上緩緩流下的淚水。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傷害祁景嚴的同時,也在傷害著自己!
宋泠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湧動的酸澀,將對祁景嚴的感情埋藏在心裏,不透一點兒縫隙。
生怕冒出來一點兒,她就再也狠不下心。
更何況,不過是吊銷了律師執照而已,相較於祁景嚴對她做的,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宋泠走道客廳掛著婚紗照的雪白牆壁前,抬手覆上自己的笑容,猛然收拳,重重的砸在上麵——!
“嘩啦——!”
碎裂聲響起,破碎的玻璃帶著尖銳的棱角劃過宋泠的手,留下絲絲血痕。
可宋泠的臉色沒有半分動容,隻是淡淡的看著手上的傷,嘴角牽起抹笑,看的人背脊發涼。
褚櫻過來的時候,宋泠一個人窩在沙發上小小一團,可憐不已。
“阿泠……”褚櫻上前將人抱在懷裏,微啞的煙嗓低聲喚著她的名字。
宋泠聞聲緩緩抬起頭,看著摯友擔憂的目光,隱忍了多日的淚水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她埋在褚櫻的肩頭,失聲痛哭!
褚櫻低聲哄著宋泠,心中怒火翻湧。
她和宋泠認識多年,卻是頭一次見她這麼委屈難過的模樣!
這人得是有多傷心,才能哭成這個樣子!
“別哭了,阿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泠聞言哭聲頓了頓,顫聲道:“褚褚,祁景嚴他從沒愛過我!”
聽到這話,褚櫻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道她要告訴宋泠她早就看出來了,隻是礙於她那時太過信任祁景嚴,所以她才什麼都沒有說麼?
“……沒事,都過去了,以後有我陪你!”褚櫻安撫著哄著。
可宋泠卻是搖了搖頭,淚眼婆娑的望著她道:“這件事,過不去!”
褚櫻瞧著她的模樣,心中驀然一瑟。
眉心微皺,她不放心的道:“阿泠,你別做傻事!”
宋泠低聲道:“我傻了三年,總不會一直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