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腹的委屈不是一場痛哭便能抹去的。

褚櫻坐在沙發上,看著收拾屋子的宋泠,想了想還是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還沒想好,不過吊銷了祁景嚴的律師執照後,他要是還想從事法律方麵的工作,能走的路子就那麼幾個。我總是能讓他不好過的!”

“要我幫你麼?”

“不了,我想自己來。”宋泠抬手拿下牆麵上晃蕩的結婚照,看著上麵笑的一臉幸福的自己身邊,祁景嚴眼中的勉強自嘲一笑,“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還是要我和他自己解決。”

褚櫻聞言歎了口氣,宋泠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要強。

“阿泠,有時候裝柔弱才是女人最有利的武器。”

宋泠聞言“嗯”了聲,然後將婚紗照慢慢的撕成了碎片扔進垃圾桶,走向褚櫻道:“哭的確是一種戰術。”

說著,宋泠笑了一下,繼續道,“可是沒人疼,就不管用了”

而祁景嚴,從沒有心疼過她!

褚櫻聞言一噎,什麼話都再也說不出口。

她不是宋泠,自然不知道宋泠經曆的痛苦,也沒有辦法去感受宋泠的心境。

她能做的,也不過是陪在她身邊,讓她不那麼孤單。

看著宋泠忙碌的身影,褚櫻窩在沙發內,沉默了良久,開口問道:“那沈隅南呢?你怎麼想的?”

“……我和他,隻是朋友而已。”

宋泠說著,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褚櫻身邊坐下,嗓子還帶著些許的沙啞,“雖然我經受的一切都算是因他而起,可真要細究起來,和他本就沒有多大的關係,是我自己識人不清,愛錯了人。”

“難道你就這麼和祁景嚴不幹不淨的拉扯著?你要知道,女人的青春就這麼幾年,你們做律師的更是無趣的緊,你要是再和他糾纏下去,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褚櫻勸說著宋泠,苦口婆心。

可宋泠隻是笑了笑,啞聲道:“可他欠我的,總該是要討回來的。”

褚櫻聞言不好在說什麼,隻能任著宋泠的意思,讓她自己決定。

眨眼已經是祁景嚴摔門離去的一周後了。

宋泠站在門口,看著從信箱內取出來的某娛樂公司寄給祁景嚴的信,挑了挑眉,神色譏諷。

褚櫻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宋泠這樣的神情。

下意識的感知她現在情緒不是太對,褚櫻走上前,手臂搭在宋泠的肩上,沉聲道:“怎麼了?”

“祁景嚴的信,我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是要給娛樂公司做法律顧問。”宋泠說著,將信重新裝回信封,原封不動的放回信箱。

“不過想想也是,祁景嚴那般在意薪資,也隻有娛樂公司這種撈錢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的地方能滿足他了!”

宋泠說著話時,眼中充斥著譏諷,卻依舊難掩其中對祁景嚴的感情。

褚櫻聞言蹙了蹙眉,不解道:“你們律師不是最討厭給娛樂圈的人做律師的麼?你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她抬手撓了撓頭,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一入娛樂深似海,從此法條是路人。”宋泠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而後走進了樓梯,繼續道,“祁景嚴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娛樂公司,他也許求之不得!”

“所以你打算做些什麼?”褚櫻跟上她的步子,進了電梯,低聲問道。

宋泠沉默了一會兒,柔聲道:“拜他所賜,沒有任何一個律所敢接收我,他又怎麼能登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