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 3)

砰砰啪啪來來往往嘻嘻哈哈劈哩叭啦……不明內情的還以為在放喜炮呢。我們打的很入迷,假設的遊戲中,一會乘勝追擊,一會佯動欺敵,一會上屋抽梯,一會以夷製夷。我們品味到戰爭的刺激。

‘真他媽的過癮。‘

‘我若早生一百年,準是新中國的一代將軍。‘

‘怎麼就他媽的和平了?‘

讓學生溫故戰爭比如看電影,結果肯定不會隻使他們感到生在和平年代是多麼榮幸,他們更會對戰爭英雄怦然心動,更會向往‘一起而風雲生,一語而天下驚‘的傳奇人生。在他們眼中,時勢造英雄,沒了戰爭的寵愛,斯大林、丘吉爾、羅斯福何在?一代天驕成吉思汗何在?而唐太宗李世民不也經過玄武門之變才成為匡世名君的嗎?還有那個小流氓劉邦,沒了戰爭,他能‘改了姓更了名喚做漢高祖‘?一代便是一重天,先烈們為和平投入戰爭貢獻了生命,後代卻嘲笑著來之不易的和平企盼戰爭。可憐?還是好笑?這或許就是和久必戰、戰久必和的根源!其實人生也是這麼回事,得到的總是伴隨著失望,失去的又總是讓人懷念。為什麼初戀美好?還不是因為她的初,她的短暫,她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本性嗎?

意氣風發,鬥誌昂揚。戰爭,我愛你。同學們的凳子都成了哥兒們取之不盡的無汙染武器。槍林彈雨,炮聲轟轟,坦克車向美國駛去,原子彈在倫敦投下,泰山沒了玉皇頂,克裏姆林宮突然爆炸。我們戰昏了頭,連一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基本警覺性都沒有,唉--

微機班班主任忘了拿東西,踅回來時聽到轟隆聲,以為怎麼著了,急匆匆跑上樓……

凳子開始控訴。

‘好啊,你陳--寧。‘微機班班主任一字一頓地從牙縫擠出五個字,摔門離去。

沉默啊沉默。

三人一齊朝我爆發:‘哈哈……‘

我哭喪著臉:‘他怎麼認識我的?‘

‘陳寧是何等人物,瞎子也聽說過。‘哥兒們調侃。

‘做名人真不容易‘。我認命,同時記起前段時間舉行的全校象棋大賽,就是在微機班舉辦的,我是學生組第三.

‘不要臉的人就是這樣。‘

不過說真的,我的名氣在技校絕對數得上號,我對學習的態度風靡全班,而且還在燎原。“學也無用,不如不學。”我說:“學校其實就是飯店,交學費學習好比花錢買飯,至於吃或不吃,吃多吃少,屬於顧客個人問題,飯店負責人〔校長〕和服務員[老師]無權過問。”上梁不正下梁歪,學風如何,不想可知。

我還是校團委的成員,直接聽命於團委書記,毫不誇張的說,比學生會主席還露臉,因為團委書記嫌事多,定出一個學生名額,競爭非常激烈,我根本沒參加,一次黑板報比賽,老師們來到我們班,剛進門一個個就指手畫腳地嘖嘖稱讚。一位老師十分有把握地說:‘是你們班主任寫的,沒錯吧,這字起碼也有二十年功底。‘同學們便哈哈大笑,當得知竟是出至還不到二十的我陳寧之手時,全都大眼瞪小眼,跺腳又聳肩。於是眾口一詞‘難以置信,難以置信。‘隨即被書記繞開所有程序直接要到團委,弄的一幫子候選人還不知怎麼回事所有的努力全都變成了竹籃打水。

運氣嗎?別人拚命想要做成的事仍然做不成,而我,根本就不在乎,為什麼還是非我莫屬?也許這就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我討厭學習,畢業後更不想與合成氨有絲毫牽連,造化肥,坑農民的錢,這種缺德事可堅決不能幹,既然父母為我選擇了這條路,當時沒有理智說不,現在也隻好將就著以不變應萬變。總之一句話,隻要你是超級帥哥,即使滿臉塗糞,照樣遍地的美女搶著與你接吻。人生,就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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