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好巧,您這是?”駱寒卓言語輕佻,惡劣的看著他。他們都是應斌宵身邊的紅人,按理說不看僧麵看佛麵關係也不至於太差。但不巧的是,可能是因為駱寒卓本身並非應斌宵陣營的人,兩人天生不對付,恨不得抓住每一個讓對方遭殃的機會。
見到駱寒卓突然出現,看方向貌似已經在屋內待了不短的時間,姚時振心裏咯嗒一聲,頓覺不妙。他可不覺著對方會幫自己脫困,畢竟……換做他自己,不踩上一腳就算是不錯了。
見兩人交流貌似有所認識,應宸看了他一眼,麵露不滿,對著駱寒卓拱拱手道:“丞相大人,請恕下官冒昧,您與這位……認識?”
“姚大人是嗎?不知姚大人這造訪將軍府是想做什麼?為何會對鎮壓疫病具有突出大功的神醫出手?下官作為本次疫病賑災事宜的總官替神醫冒昧的問一句,您到底是如何想的?”
駱寒卓看了應宸一眼,隨即轉移視線落在姚時振身上,慢悠悠的開口:“認識當然是認識的……這位可是聖上身邊的大紅人,隻是聖上允許他非特殊可不上朝,墨大人不認識倒也正常。”
應宸溫順的低頭躬身,一副聆聽上級官員賜教的模樣,駱寒卓麵露一抹友善的微笑,眼中情緒收斂,神情莫測的看了應宸一眼,手中折扇一手,置於腰後,彎腰與姚時振平視。
良久……
他直起腰,嘴角勾起一抹微小的幅度,背對著應宸,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的姚時振:“墨大人能否給本相一個麵子。”
雖說是詢問的句子,但駱寒卓卻是用的肯定語氣,言語中不給人反駁的機會,不等應宸同意,揮揮手,顏易便出現在屋內把劍架在夏鴻脖子上,主仆二人將狂妄展現的淋漓盡致。
應宸眼睛微眯,手一揚,夏鴻將劍收起退開,顏易未曾阻止,駱寒卓感受到背後應宸的視線,不由得繃緊了身體,臉上不顯,內心卻暗暗叫苦。
不論駱寒卓心裏如何崩潰,該做的還是得做,他收斂起身上的氣勢,似乎對應宸的識相非常滿意。目露不屑的看著姚時振,忽而溫柔一笑。
“姚大人,你還留在這兒做什麼?”
姚時振胸膛急促的起伏,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掩藏著深深的恨意。爬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冷哼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駱寒卓一眼,拂袖而去。
他離開後不久,暗中觀察的人也逐步散去,駱寒卓單膝跪下,向應宸請罪。
付霖甩掉自己那群暫時的同伴回到將軍府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情景。
應宸坐在主位上,手捧一杯茶,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駱寒卓,臉色平靜,不發一言。他不說話,房間內就沒人敢開口打斷他,平時打破氣氛的駱寒卓也低垂著頭,不敢抬頭直視應宸。
顏易想跟著自己的主子跪在地上,被夏鴻攔住了想要下跪的趨勢。
付霖踏進房門的半隻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間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還是夏鴻給了他一個眼色,付霖這才放輕腳步,悄悄的把自己挪到角落。
“剛才不還能說會道嗎?”應宸將茶杯放下,“抬起來,低著頭給誰看。”
駱寒卓聽話的抬頭,隻是依舊一句話不說,兩人僵持片刻,應宸歎息一聲,發出一道內力向駱寒卓而去。硬生生的吐出一口鮮血,血中還帶著些許條狀物。
“承謹,給他看看。”
喬承謹嗯了一聲沒有推辭,走到駱寒卓麵前把起脈來,隨後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放鬆下來。
拍拍手,喬承謹臉上不再沉重,變得輕快起來:“沒事了,你那一掌剛剛好。”
聞言駱寒卓渾身一輕同樣也是鬆了一口氣,對著應宸躬身拱手:“屬下多謝主子出手相助。”
說完他眼中閃過一絲憤恨,一失足成千古恨,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中這樣的低級招數,這次是他輕敵了,不過……
駱寒卓想起方才姚時振的動作,不由得皺眉。
“此次是屬下輕敵了,可……”對方這手法絕對不簡單,倒是隱藏的夠深,誰能想到他一個文臣,卻是用蠱高手,若不是他們經過特殊訓練,對自己的身體比較了解,對蠱本就略知一二恐怕也不能發現其中不對。
“嗯。”平淡的聲線讓屋內的人皆猜測不到他的內心想法,隻得靜靜的等待下文,應宸取下腰間玉笛,放置於嘴旁輕輕的吹了幾個調子,一隻彩色的鸚鵡從屋頂掉落,摔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