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喬承謹的努力,在應宸派人全力配合的情況下,京城的情況已經好了不少,喬承謹與應宸兩人也因此賺了不少百姓的好感,在百姓中有了活菩薩的稱呼。

茶樓內,應宸坐在包廂內,清晰的將底下百姓討論的聲音聽個正著。

“你們聽說了嗎?朝廷那邊殺人了。”說話者刻意壓低聲音,唯恐被官兵發現,一邊說著自己得來的小道消息,一邊警惕著四周準備有變動便隨時跑路。

這勾起了他身旁坐著的人的興趣,湊過耳朵,也想要聽聽。

“快說說,快說說。”八卦誰不愛聽,更別說還是皇家的八卦。

那人東看看西瞧瞧,確認沒官府的人後才將自己所探聽到的消息傳遞出去。

“就昨天,我做完活計準備回家,路過城門的時候……”

應宸聽著大廳內傳來的話嘴角勾起,京城內發生的事件有逐漸平息的趨勢,中毒現象在緩解,甚至有不少症狀減輕,中毒不深的人在喬承謹的治療下已經痊愈,開始正常的活動。

可惜……

好日子沒過多久,從昨日開始守城的官員便不允許他們進入,就算並未檢查出問題也不允許,為此應斌宵甚至張貼了皇榜。

百姓不解,質問,得到的卻是冰冷的刀劍。

想想前麵付霖探聽到的消息,應宸微微皺眉,這想必就是前幾日應斌宵所說的殺無赦的對象了。應斌宵的這一動作真是出乎了他的預料,他倒是沒想到,對方會向無辜的百姓出手,隻因為他們不是被自己的人所救。

應宸站起身,來到窗戶麵前,推開窗子,悄然注視著樓下的人來人往,不難發現經過應斌宵動作的京城百姓眼底都有些一絲恐慌。

他嘴角勾起,輕嗬一聲,真是一份大禮,若是不收下豈不是對不起應斌宵的煞費苦心。

“去,讓我們的人給他宣揚宣揚。”應宸看著不遠處被官兵收押著走在大街上遊街示眾的難民,“他不是想讓人知道自己不能挑釁嗎?幫幫他。”

現在的大眾還處於壓迫狀態,接觸的畢竟少,隻知道城門突然不讓他們進了,並不知道裏麵的深意。遷怒也隻會埋怨守城的官員,甚至會因為對方手裏而感到害怕。

當他們知道這一切的操縱者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那便又有所不同,作為帝王不為百姓著想,甚至壓迫,前麵麵對疫病的不作為早已在他們心中埋下了種子,不過是後麵有人來救他們逃出險境,所以對於他的不作為忽視罷了。

畢竟作為普通人,隻要能有吃有穿,溫飽不難便足夠了,上麵的怎麼想的又與他們何關。

但……前麵有多麼平靜,後麵爆發便會有多麼迅猛,當他們發現,原來自己所受的苦都是因為某人的不作為甚至還在火上澆油,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他們可不是那麼好擺平的。

而應宸要的,就是這。

“扣扣扣”房門被敲響,夏鴻前去將門打開。

陳疏帶著小廝走進來,看了站在窗前的應宸一眼,徑直走到桌子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現在京城人心惶惶,你倒是還有興致在這兒逍遙。”

應宸輕笑一聲,轉身背靠著窗子,兩手撐在窗框上,頭微轉望著樓下:“魚龍混雜的地方才更能聽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陳疏哦了一聲,對應宸的話不置可否,得了吧,認識這麼多年他改不了解嗎?明明就是想看熱鬧,還說的冠冕堂皇。

“現在你準備怎麼辦?”陳疏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不用,繼續做你的大善人就行,現下我們需要做的,隻有一個字。”應宸起身,走到陳疏身旁,無視陳疏等待的目光,用手指沾了粘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

陳疏看著逐漸顯形的字,嗤笑一聲:“行吧,我不管你,不過你真覺能成?”

雖然說這帝王是無能了些,但也不至於蠢到做出自找死路的事兒吧?陳疏對這事兒持懷疑態度,如若換身思考,他覺著他是不可能看見前麵有坑還自己跳下去甚至給自己填點土。

應宸沒有回答,隻是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經說明了一切,陳疏與他對視片刻,斂眸,內心同時產生了猶豫。正常人是不會,可……如果對方本就非常人呢?

想到應斌宵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他又覺得倒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可能性還不小。

陳疏內心的堅定開始動搖,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增大,緊皺著眉頭,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突然他想到什麼,抬頭看向應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