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1 / 3)

眾人除了夏鴻還是冷著一張冰塊臉, 像一把劍主人指哪兒往哪兒打外其他的人皆是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喬承謹更是誇張的張大了嘴,驚呼出聲:“我去!你想做什麼?”

總覺得他好友要開始幹大事兒了,雖然對方從頭到尾做的都不簡單,但這次他覺得應該是要加快速度了, 看樣子他的好友已經不想再慢慢玩兒了。

陳疏也跟著點頭, 現在暴露會不會太早了, 局勢於他們不利何況……

“你不是才說要等嗎?”陳疏皺著眉看著他,不懂他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應宸搖搖頭, 不慌不忙的搖晃著杯子中的水滴:“我說的暴露並非我出現於人前。”

“憶苦思甜,換過來思考也是同樣的道理, 總歸是有了對比才知道孰好孰壞。”見兩人還是不解其意, 應宸也不做過多解釋,將接下來的講解交給夏鴻。

夏鴻點頭, 麵對兩人, 對前麵應宸若說的話作出解釋。

“我們在暗, 敵方在明, 現下若是讓對方知曉主子還活著那必定會派出暗衛追殺, 但若是他不知道呢?”夏鴻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一眼, 賣了個關子。

跟著夏鴻的描述正思索著的兩人猛然抬頭看著他, 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的疑惑。

喬承謹茫然道:“你這話說一半停了是怎麼回事, 如若暴露又怎可能不追殺?怎麼什麼都跟你主子有樣學樣。”

他覺得他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陳疏附和著點頭, 卡關鍵時刻。這倆主仆真是一個德行,這就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嗎?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應宸語塞的看著他們,臉上寫滿了無奈:“什麼叫跟我學的?這不是你們理解太差嗎?”

喬承謹、陳疏二人:“???”

是他們孤陋寡聞了,連接不上你們的思路。

無視兩人的懵逼,夏鴻繼續解釋:“主子不能暴露, 但攝政王可以。眾人皆知,攝政王早於三年前死於大火中,可如果當百姓對現任出現不滿,是否會更懷念前任,當他們發現前任的死亡也是現任一手造成,他們現在本不該經受的苦難皆因現任又會有什麼反應。”

順著夏鴻的描述,兩人想了想,恐怕會引起□□,不過到那時候也是他們重新出現的時候,聚集了眾多百姓的呼聲,後續所發生的事都是順應民意。

“高!”想明白後喬承謹和陳疏送個應宸一個大拇指,不愧是曾經當過攝政王的人。

疑惑解決,喬承謹也不再耽誤,與幾人又商量了一會兒皇上召見這事兒,最終決定靜觀其變,看看應斌宵到底想做什麼。如若真有什麼意外發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機應變即可。

通過應宸手下的宣傳,現下大應內百姓皆知喬承謹已經將抗擊疫病的藥研製出來了,並且在陳疏財力的支持下選擇免費治療。凡受疫病所困擾者皆可於陳家藥鋪處診治及領取藥材。

一時間,三人在大應名聲大噪,喬承謹神醫之名在百姓中傳播甚廣,聚攏了頗多人心。

消息傳到應斌宵耳中,次日喬承謹便接到了傳召旨意。嚴錚將傳旨人請到客廳等待,等人離開後幾人站起身注視著對方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

良久,喬承謹掂量一番手中的聖旨,冷笑一聲將其隨意的扔在一旁。

“去嗎?”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去無回了,雖說他不擅政治,但喬承謹對這裏麵的門道還是一清二楚的。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多了自然懂得一些。

應宸晃晃手中的茶杯,平靜道:“隨你,隻要他不是當場要你的命,那我保你必定無事。”

喬承謹嗯了一聲,低下頭若有所思。

禦書房內,喬承謹跪在地上,應斌宵坐在龍椅上,付霖及元公公分別站於他的兩側,護衛著他的安全。

“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喬承謹低垂著頭,目光停留在地板上,因久久未能聽到應斌宵的平身,無聊的開始觀察地上的花紋。

應斌宵手拿一隻禦筆,如平常一般批閱著奏折,一時間禦書房內隻剩下他翻閱紙張的聲音。不知何時,屋內點燃了一枝香。

香灰掉落在香爐內,逐漸見底,喬承謹依舊保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低著頭的臉上是布滿了嚴肅,心裏隱隱的確定了這次恐怕就是鴻門宴。

上方傳來擱置筆墨的聲音,喬承謹收斂自己眼中不妥的神色,恢複最初的平靜,等待應斌宵的下一步動作。

應斌宵看了喬承謹片刻,發出一聲輕笑,意味深長的道:“愛卿請起。”

“都怪朕,這一看奏折就不知道時辰了。”應斌宵起身整理整理衣袖,緩步走到喬承謹的跟前,卻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並未有想要讓人起來的意思。

喬承謹一時拿不住他的意思,也就跪著沒有動作,付霖看著他們的動靜,不動聲色的看了禦書房內某個方位一眼。

隱藏在某個暗處的人身形漸漸淡去,另一人默不作聲的頂替了他的位置,幾人之間的動作沒有被除他們之外的一人發現。

臉上帶著微笑,應斌宵慢慢的不停踱步在喬承謹跟前,走了幾回合,又停在他跟前:“愛卿可是對朕有何不滿?”

喬承謹內心一緊,暗道終於來了。

“稟聖上,並未。”短短幾息之間,喬承謹腦海中閃過多種肯定,最後選擇了最簡短的一種回答,多說多錯,還是少言為妙。

“是嗎?”

應斌宵微微彎腰將人扶起,將人安置在客位上,隨後這才回到禦案前。

“那愛卿為何違抗聖旨?”應斌宵平靜的語氣下掩藏著不為人知的波濤洶湧。

喬承謹撲通一聲跪下,膝蓋磕在石板上隻覺生疼,可喬承謹這時卻不敢做出稍許誇張動作,心中暗自叫苦。他就知道不會有好事,現在隻希望自己好友準備周全了。

“草民不敢。”

幹癟癟的話說出口,這時喬承謹也不該怎麼回答,若是對方對你不滿,怎麼都能從你的言行中挑出百般錯誤。現在喬承謹麵對的便是此般險境,而想要挑他錯的更是掌握天下生殺大權的帝王。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

“你不敢?”應斌宵冷笑一聲,對喬承謹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你有什麼不敢的。”

“朕一而再再而三的傳召才能見你一麵,愛卿好大的麵子!”自從掌權開始,還從未有人敢如此直接的拒絕自己,反了!真是反了!都不知道這天下是誰的天下了!

真以為他不知道京城怎麼說他的嗎?憑什麼?三年前攝政王活著大家眼中就隻能看到他的存在。他死了,死了三年了,死的一把骨頭都不剩,可為何三年後他還能從他們的口中聽到他。

依舊是將他們兩人放在一塊做對比,三年前他比不過攝政王,三年後在他們口中依舊比不過。

朕才是天子,這天下是朕的天下,這子民是朕的子民,你們為什麼要為一個他的手下敗將說話,為何提前對方就是一陣誇獎,提起朕就是一陣貶低。

朕不服!

如今京城最有名望的便是三人,另兩人一人是京城首富,聯係著京城經濟樞紐,他不能輕易拿人開刀。另一人則早已成為他的心腹大患。

應斌宵內心冷哼一聲,沒想到啊,軍師?恐怕不止吧……真是好本事,他早知對方不簡單,與那人如此相像之人豈會是什麼簡單之人,不過能將他蒙騙至此,也是世間少有了,是個勁敵。好在他從一開始便未曾放鬆對他的警惕。

墨晨,嚴鄲父子,他一個都不會放過,至於嚴鄲父子倆是否知曉,是否被利用……這便無關緊要了。正好將他們一起除掉,了結一番心願。

不過這兩人都屬於牽一發動全身,若是一開始便將主意打到他們身上恐對局勢不利。

應斌宵眼中帶著一絲憐憫,可憐的替罪羔羊啊,要怪就怪你太有本事又與他厭惡的人一道吧,不能動對方,他就拿他好友開刀。

喬承謹低著頭,隻是重複著自己不敢,看著麵前的地板花紋。

應斌宵壓下心中的怒火:“愛卿,朕再問你一遍,可願留在宮中擔任一官半職。”

喬承謹默不作聲,再次無聲拒絕,他的一身醫術是用來救死扶傷的,絕不會被某個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好,愛卿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應斌宵語氣平靜的看著他,停留了會兒,隨後拍了拍手掌,付霖上前一步,作為暗衛首領向應斌宵鞠了一躬,聽候吩咐。

“喬神醫違抗聖旨,打入大理寺聽候發落。”不能為他所用者便是敵人,對敵人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是。”

付霖走到喬承謹身旁,木著一張臉:“喬神醫,請。”

喬承謹歎息一聲,此刻心情卻詭異的平靜了下來,深深的看了應斌宵一眼,不再是滿身的戰戰兢兢。應斌宵對喬承謹的這一眼不解,剛想開口詢問個清楚,喬承謹已然轉身自行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