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秦牧生問。
“我外婆散步的時候從台階上摔下去,送醫院了。”江時瑾機械的附屬療養院那邊的話。
她從小就沒有爸爸,楊漢是繼父,隻愛楊婧依,除了媽媽就外婆對她好。如今媽媽死了,她就剩下外婆這麼一個疼她的人。
兩行眼淚瞬間滾落,像珍珠一樣落在衣服上。
秦牧生眉頭一擰:“情況怎麼樣?”
江時瑾慌亂搖頭:“人還沒醒,情況還不清楚。”
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在哪個醫院,你去看看她吧。”秦牧生說。
江時瑾抬頭,正好對上他失落的眼睛,第一次發現其實秦牧生還是以前那個傻乎乎,耿直的好同學。
她喉嚨哽咽:“我會盡快回來。”
秦牧生點點頭,鬆開安全帶,下車站到門口:“你開我車去,快一點。”
“謝謝。”
此刻,除了這兩個字,她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三年前,媽媽死後,外婆身體每況愈下,那時候的她還是學生,經濟來源是很大問題,還有個拖油瓶楊婧依,日子過得艱苦無比,根本沒能力照顧外婆。
隻能將她送到城北,找了家比較經濟的療養院。
不管怎樣,起碼有人隨時看護。
這兩年,外婆身體好了些,她又有工作,日子逐漸美滿起來。
療養院在郊區,需要開兩個小時。
江時瑾趕到的時候,外婆劉淼剛睡醒,一看到孫女,高興地不得了:“瑾兒,你怎麼來了?”
“外婆你沒事吧?還好嗎?痛不痛?”江時瑾一口氣問了很多,手上不停翻來覆去地檢查。
劉淼拍拍江時瑾不安的小手:“沒事,我就摔了一跤,崴到腳了,是她們大驚小怪非要通知你,嚇到了吧?”
陪護阿姨尷尬的抓了抓頭發,解釋道:“當時看您那麼疼,就怕出事,而且您們也好久不見了,就趁這個機會好好聊聊。”
江時瑾鬆了口氣,懸到嗓子眼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劉淼拉著她聊了好多,工作,生活,男朋友……
最近哪哪都不順,黴運接二連三,江時瑾當然閉口不提,也因為這些事,她一直不敢來探視,生怕外婆看出端倪,害她擔心。
再說,手上也拮據,想買點像樣禮物的錢都沒有。
下午,時間差不多了,劉淼催促她趕緊回城裏,免得天黑不好走。
江時瑾與外婆告別後,心情好了許多。
還好隻是虛驚一場。
轉眼又是下班時間,穆蕭然在沃美外等不到人,打來電話。
“我今天去城北看外婆了,現在在回去的路上。”
“你一個人跑到城北去幹什麼?在那等著,我來接你。”穆蕭然暗罵一聲,這女人能不能長點心。
特殊時期,她不知道嗎!
江時瑾笑了聲:“不用啦,我開得秦牧生的車,已經在路上了,十幾分鍾就進城。”
窗外,盤山公路風景如畫。
突然,身後傳來‘嘭’的一聲,從車後傳來一股突如其來的不可抗力,正將她和車子以極快地速度朝路邊推去。
她本能地握緊方向盤,卻完全控製不了。
隻覺得耳朵裏‘吱’的一聲,整個人被慣性帶走。
霎時間,奔馳脫離路邊朝山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