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多慮了,采薇傷的是左臂,寫字作畫用右手並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淳於逸風的臉色有些尷尬,隻好輕輕咳嗽掩飾自己的失態。
“等會丫鬟會把今晚的湯藥送過來,你記得喝掉,軍營裏還有些事情,這幾日我都不會在府中,等你傷勢好了,讓人通知我一下,鳳雕兵的訓練不能再拖了。”
淳於逸風像吩咐公事一樣說完便走了。
“恩,采薇知道了,王爺在軍營中也萬事小心。”顧采薇輕聲說道。
顧采薇等淳於逸風走後急忙去看屏風後的赫連容,見他還安然無恙,長長舒了一口氣。
赫連容麵帶玩笑的說:“早先聽聞成景王王妃麵容醜陋,成景王避之不及,今日一見,並不像外界流言相符,淳於逸風還是極為關心采薇姑娘的啊。”
“我隻是有用於他,先前你也知曉我懂馭鳥之術,恰好成景王要訓練鳳雕兵,所以他才會”顧采薇說罷,眼睛裏又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赫連容仔細觀察顧采薇的臉龐,若不是這猙獰的傷疤,單看顧采薇的雙眸,就已足是一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了,隻不過這傷疤並非外界武力所致,倒像是一種毒。
“采薇姑娘,在下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你這臉上的傷疤是怎樣來的?連容並未有嘲諷之意,隻覺得這還是可以治好的”赫連容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我也記不清了,在我十歲那年,一覺醒來便發覺臉上長滿了這可怕的傷痕,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未變,幾乎什麼藥都用過了也沒見好,可能我此生就要這樣了”顧采薇哀傷的說道。
回想起十年前,娘親離開以後,顧相再也沒有像從前一般慈愛,隻是該供給的都供給,再也不與顧采薇多說一句話。
二娘蘇氏和顧采潔又心懷鬼胎,處處欺負打壓顧采薇,在一次食用了二娘送來的糕點之後,次日醒來,顧采薇的臉就毀掉了。
可是年事已久,當時顧采薇年紀有小,對於這一切已經記不清楚了。
“對了,赫公子,你剛才詢問我娘親我還未來得及告訴公子你呢,我娘親姓蘇,名錦月”
“蘇錦月,蘇錦月,錦繡繁華,月掛空中,是一個極富有詩意的好名字呢,相比采薇姑娘的娘親也像采薇姑娘一樣心地善良吧”赫連容點頭稱讚到。
“多謝赫公子稱讚,我娘親確實是一個極為善良的女子,不過離開的太早了。”
顧采微又響起母親,母親曾說過“聞靜”的笛聲是世間最好聽的聲音,她把聞靜玉笛拿出,顧采微吹了母親最喜歡的曲子天音,眸中不禁緒了淚水,一種濃烈的不舍流出。
赫連容雖然嘴上說著,但心裏卻有了另一層思考。
“蘇錦月的確是一個很熟悉的名字,在自己父皇的書房中,赫連容曾經見到過這個女子的畫像,一席豔紅紗衣,吹奏著聞靜玉笛,似翩翩起舞,畫像的右下角正是寫了蘇錦月三個字。”
“難道父皇與顧采薇的娘親蘇錦月有什麼關係嗎?赫連容眉頭緊縮,心裏浮現了一個想法。”
“這蘇錦月是聞靜玉笛的主人,所以必是我翔鳳國維羽族的族長,那顧采薇也是維羽族的後裔了。”
赫連容經過縝密的推測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顧采薇是我翔鳳國的族人,她又懂得馭鳥之術,我定不能讓她在淳於逸風這小子身邊受苦了,不如時刻幫我一把,回翔鳳國訓練鳳雕。”赫連容心裏暗自下決定。
“他日便將顧采薇帶回我翔鳳國,好助我一臂之力也未嚐不可”但赫連容此刻並不了解顧采薇的確切心思,所以並未輕舉妄動。
“采薇姑娘,天色已晚,這幾次多番打擾真是失利了,還望姑娘海量多多包涵,那連容先行告退,你好生歇息吧”赫連容向顧采薇告辭。
“赫公子多禮了,如若哪裏需要采薇的幫助盡管開口就好了”
赫連容心裏一驚,沒想到此女子竟有如此仗義心腸,便開口說:“關於鳳雕的訓練上,你還要多多小心,不要被傷到了,鳳雕性情燥烈”。
“多謝赫公子提醒,采薇會多加小心的。”
送走赫連容之後,外麵的天色已經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