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容這麼做,讓顧采薇覺得心裏有了一點溫暖。
進入翔鳳國境內,顧采薇掀開馬車的窗子,發現地麵平坦。雖然間或有小山丘,但都沒有淩啟國的高大險峻。
而自己現在把窗子打開之後,一股黃沙吹了進來。顧采薇滿臉都是沙土,甚至嘴裏也飄進了一些。
看到顧采薇如此狼狽,赫連容哈哈大笑了起來。
顧采薇埋怨地看了他一眼,自己這麼狼狽,他還好意思笑。
赫連容看著顧采薇埋怨的眼神,雖然她的臉被毀了,但是眉目之間的風情無限。現在她臉上的表情稍動,盈盈的,便是一池春水。
赫連容覺得自己就快沉淪了。
但他並不後悔,如果可以,他願意一直沉淪下去。
顧采薇來到翔鳳國的都城之後,就被直接送到了赫連容府上。
原來赫連容雖然還是三皇子,但已經有了自己的府衙,享受著王爺的待遇。
顧采薇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不禁看了赫連容一眼。翔鳳國皇帝還健在,皇子滿地,赫連容沒有封王卻享受著王爺的待遇。這是不是意味著,在皇帝的眼裏,赫連容已經失去了競爭皇位的資格?
想到淳於晨風千辛萬苦、百般涉險要去爭奪皇位,想必皇位對於男人來說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東西,就像女人眼裏的愛情一樣。
她的一舉一動,顧盼生情、眉飛色彩,赫連容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睜不開。
赫連容想起,自己曾經在父皇的房裏看見一副絕色女子的畫像,據說是顧采薇的母親蘇錦月。當時赫連容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漂亮的女子,是不是畫師昧著自己的良心虛構出來的。
現在赫連容看著顧采薇,才發現她的容貌更甚她母親三分,一般的畫師怕是畫不出她的神采。
赫連容想到這裏,當即做了一個決定。
隻見他跪了下來,滿含真誠地說道,“我心愛的女子顧采薇,你願意嫁給我嗎?”
顧采薇看見赫連容跪了下來,整個人都驚呆了。
赫連容見嚇到了自己所愛的女子,十分自責,說道,“采薇,你不要害怕。這是我們翔鳳國男子向自己心儀的女子表示愛慕的一種方式,一般男子求娶,都要向女子下跪。直至女子同意,這門親事才算最終成了。
和你們淩啟國的方式不同,我們這裏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並非媒妁之言。隻要你願意,我們就可以成親,完全不用征求我父皇母後的同意。”
顧采薇看著赫連容,他神采高大,眉目疏狂,神情中自有一股風流。雖然對自己如同春日的微風,但是顧采薇和他相處久了之後才發現,他對自己和他對其他人是有天壤之別的。
自己本來就是被人棄之又棄的棄婦,又怎麼能配得上他呢?
赫連容看見顧采薇猶疑的神情,心裏知道了大半。於是說道,“采薇,你不必馬上答應我,你可以多考慮考慮。等到你同意的時候,我再為你補上一個盛大而完整的婚禮。”
顧采薇感激他的體貼和深情,隻是自己現在真的配不上如此完美的他。
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振作起來,爭取能夠早日獨立起來。命運對她多有苛責,她再也不願意過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因此,她的目標就是自己搬出赫連府,不受任何的幫助。
赫連容知道顧采薇的堅持,因此也不願為難於她。
三個月後,一座刺繡坊在翔鳳國都城興起。
這裏的刺繡天下無雙,這裏的刺繡絕無僅有,一時惹得翔鳳國的人民紛紛慕名而來。
來到這裏遊玩的淳於月白聽見了這個傳聞之後,也讓左右買了一塊。
但他看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這裏的人少見多怪,這樣的刺繡在淩啟國的閨閣之中乃是尋常之物。他流連花叢的那些時光不知道收了多少,因此並不在乎。
隻是翔鳳國與淩啟國雖然接壤,但是並沒有什麼貿易往來。現在這裏居然有了淩啟國的東西,實在是令人好奇。
於是淳於月白來到了繡坊裏麵,細細搜尋,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深挖的東西。
他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小鳳滿臉堆笑,正在迎來送往。
淳於月白心中大為震驚,要知道小鳳在相府裏的時候一直跟在顧采薇的身邊。自己雖然是小時候跟她們一起玩的,但是還是很有印象。
淳於月白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好奇,細細向周圍搜索。隻見繡坊櫃台裏有一個十分美貌的女子,那姿色,讓人見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