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北說著,打橫一把將她抱起。
金秀兒雙手箍緊他的頸項,“真的沒事嗎?”
“要有事我今晚還能回來陪你?”
“那藥劑呢?真的隻是麻藥而已?”
“真的。導致我在醫院昏睡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才剛剛醒過來。”
“那就好。”
金秀兒把臉深深地埋進他的懷裏,吸了吸發酸的鼻子,“那太好了。”
陸宴北把她抱回自己的大床上。
她枕著他左手手臂躺著,而他則靠在床頭坐著,“明天你在家休息一天,晚上我回來接你出去吃飯,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
金秀兒疑惑的眨眨眼,嫌棄道:“不會又是那種特別昂貴的吧?”
“不是。”
陸宴北搖搖頭,“無價。”
他賣了個關子,在金秀兒唇上烙了個吻,“睡吧,馬上天亮了,我去洗個澡,忙了一天還沒洗澡的,都快發臭了。”
陸宴北起身去沐浴。
結果,等他出來,床上的丫頭又已經抱著他的枕頭沉沉睡了。
陸宴北輕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把她懷裏枕頭抽了出來,之後,掀開被子,把自己的身軀送進了她的懷裏,反手緊緊地抱住了她。
一夜好眠。
陸宴北是被自己的手機震動聲給吵醒來的。
電話是林演堯打來的。
為了不影響秀兒的睡眠,陸宴北輕步下床,去了外麵的露天陽台接電話。
走前不忘順手在床頭上摸了一支煙。
“說吧,結果什麼情況?”
陸宴北猜到他是為什麼事打來的電話。
他一邊說,一邊低頭給自己點煙。
那頭,林演堯沉默了少許時間,之後,才沉沉開口,“昨兒的藥劑確實起效了,隻是……”
林演堯話說一半,又不願往下說了。
陸宴北平靜的接下他的話頭,“隻是藥效隻是暫時的。”
“你怎麼知道?”
“我有腦子,猜的。”
林演堯歎了口氣,“對,你猜的沒錯,藥效隻是暫時的,毒性隻是被藥劑暫時給壓住了,如果我們沒有研製出更有效的藥劑,那麼一旦藥效過去,你雖不至於暴斃,但也極有可能會……會像宴鳴哥那樣,長睡不起,最好的結果……可能也是……終身殘廢……”
陸宴北聞言,漆黑的幽瞳裏,暗了又暗。
這個結果,他其實早就預料到了,但聽林演堯這個親口說出來,說實話,心中難免有些難以承受。
可,現實永遠都是殘酷的,容不得你去適應,亦或者不接受。
他回頭,看了眼玻璃門後,還安然睡著的秀兒。
折回頭,低頭,重重的抽了口手中的長煙,吐出一口濃鬱的煙圈,“知道了。”
說完,掛上了電話。
入秋的清晨,有些冷。
陸宴北穿著單薄的睡衣,立在風中,沉沉抽著手裏的煙。
煙霧繚繞,氤氳著他那雙混濁的魅眼。
胸口悶疼,有些喘不上氣。
臉色微白,黑眼圈有些重,連續三個晚上沒睡好,眉眼間還染著些疲憊,下巴上的青色胡渣都漸漸顯現了出來。
耳畔間全是林演堯剛剛在電話裏跟他說的那些話:
——你雖不至於暴斃,但也極可能會像宴鳴哥那樣,長睡不起。
——最好的結果,可能也是終生殘廢。
長睡不起,終生殘廢。
無論哪一個結果,都難以讓人承受。
他父親難以承受,他的愛人也難以承認。
正想著,忽而,腰間一緊。
一道柔軟的嬌軀毫無預兆從身後攬了過來。
金秀兒把腦袋探到前頭,歪著脖子,眯眼笑著問他:“不是早上才睡的嗎?怎麼起得這麼早,我都還沒睡醒呢!”
陸宴北連忙把手中的煙頭撚滅,轉過身,反抱住了她,“今天感覺怎麼樣?”
“很好啊!一切都很好,身體好,心情更好。”
她仰著臉蛋,任由晨曦篩落在她淨白的小臉上。
眉眼微微彎起,臉上綻放出美好的笑容,反問他,“你呢?”
“我?好得不得了!”
陸宴北說著,一把抱起她,往洗漱室去了。
他把她安置在盥洗台上坐著。
雙臂撐開在她兩側,將她牢牢鎖在自己與盥洗台中間。
“幹什麼呀?”
金秀兒漂亮的頰腮上泛著羞赧的紅霞。
陸宴北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眼神赤熱像是要將她融化一般,“替我把胡子刮了吧,好不好?”
金秀兒彎著眉眼笑起來,“我不會,從來沒給人刮過,萬一把你刮傷了怎麼辦?”
“刮傷了算我的。”
陸宴北迫不及待伸手去她身後的收納櫃裏拿剃須刀和須後水。
金秀兒小聲嘀咕道:“算你的是怎麼回事?刮傷了我也會心疼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