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奶奶和李三爺抱在了一起。
不管是李家人還是獄卒都沒有想到這種情況。
李三奶奶哭得撕心裂肺,一句句訴著李三爺的冤枉,趕過來的獄吏也愣在那裏,手足無措,立即打發人一層層地向上稟告。
這可出大事了。
原本衙門是為死去的李三奶奶伸張正義,才會這樣嚴懲凶徒,這件案子傳了出去,他們家大人因此被百姓津津樂道的傳誦,說大人不畏權貴……
誰知道現在一切反了過來。
李三奶奶死而複活不說,還維護起李三爺來,這一切說明了什麼?這是個大冤案啊。
獄中小吏一陣哆嗦,這些日子他也沒讓人給這位小爺送飯水,幾天過去了滴水未沾,身上還有這樣的重傷,這位小爺會不會就去見閻王了,這小爺死了,那位三奶奶會怎麼樣?
“給我家三爺解開鎖鏈,”季嫣然瞪大眼睛,就像一頭已經急紅眼的母獅子,“聽到沒有,三爺有什麼閃失我就……”
她揚起匕首向脖子上戳去:“我就也殉死在這裏。”
獄吏張開了嘴:“別,別,別。”說好了不是這樣的,江家人告訴他,隻是說兩句話就走,這李三奶奶是來罵街的,不管罵的多難聽,他們看笑話就行了。
不是這樣的啊。
“快點。”
催促的聲音傳來,獄吏隻見李三奶奶挪開了手,脖子上就是一片血紅,顯然已經刺破了皮肉。
這樣的情形讓他腿腳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開……開……我們這就開……您可別做傻事……”獄吏看向身邊的人,“聽到沒有,快去給李三爺打開,三奶奶的話你們沒聽到,殺人凶手另有旁人,李三爺不是重犯。”
季嫣然立即道:“什麼殺人凶手?殺誰了?”
獄吏看著越來越癲狂的李三奶奶,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是啊,人活著呢,殺個屁人。無論怎麼看,這次李三奶奶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算攤上事了,所以也不管上峰怎麼說,眼下他隻想保住小命,李三奶奶那刀底下是他們的脖子啊。
“別跟我玩花樣,”季嫣然手裏的刀又向前送了送,隻不過巧妙地避開了她的脖頸,另一隻手又從李雍傷口上沾了鮮血,然後趁著那些人不注意時,繼續往脖子上抹去。
這血幹涸了可就假了。
看來有空的時候,她要弄些“血包”、“藥水”之類的小道具,這樣才能催情助興。
這一鬧不要緊,場麵太過逼真,立即嚇暈了一群人。
“三奶奶,別,別……”容媽媽叫了一聲,眼前發黑,幾乎倒在地上。
那些獄卒再也顧不得其他,哆哆嗦嗦拿起鑰匙開始解李雍身上的鎖鏈,半晌五條鎖鏈終於落地,獄卒如避瘟神一般遠離了這對夫妻。
李雍隻覺得手腳上一輕,整個人舒服了不少,那條已經被拽的沒有知覺的腿感覺到了撕裂般的疼痛。
有些疼是好事,證明這條腿還沒有廢。
季嫣然白淨的手伸過來,將他手上的鐐銬仍在地上,然後如同護崽兒般,握著鋒利的刀刃對準了外麵的人:“快去稟告……立即將我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