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正在看得眼花繚亂,忽然察覺旁邊似乎有什麼動靜,轉臉一看,魏延正在鼓搗著分給他的棗紅馬,而那馬轉來繞去,就是不肯讓他上背。
秋明奇道:“你又不會騎馬,弄它做什麼?好好看甘寧他們的吧。”
魏延咬牙切齒地道:“不行,不能讓甘寧一個人出風頭,我也要上去。哼,我就不信治不了這個畜生。”說完,他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往馬背上使勁一按,棗紅馬悲鳴一聲跪倒在地,魏延欣喜地跨坐上去,作模作樣的就要策馬奔騰。
秋明連忙追上去告知了一些基本要領,也不知魏延聽進去了多少,隻見他雙腿緊夾馬腹,棗紅馬越奔越快,竟如一道紅色閃電般急馳而出。
場上嚴顏和周倉戰得難分難解,曲進卻是槍法散亂氣力不加,料想抵敵不過,又是虛晃一下撥馬便走。甘寧冷笑一笑催馬急追,曲進正要再使出流星錘,甘寧卻早解下腰間綁縛鈴鐺的鐵鏈,看準時機一鏈猛抽而出,把曲進打得腦漿迸裂跌落塵埃。
湯鋒大怒:“豎子竟敢傷我大將,哪裏走?”擎起潑風刀直奔甘寧,卻冷不防看到斜刺裏一道紅影直取中軍,他隻得又按住坐騎喝道:“來將通名。”
魏延這時正慌了手腳,他撒開歡跑了一會,卻不知道該怎麼停下馬匹,隻好信馬由韁任意所之。而那棗紅馬剛才居然被魏延按到地上,簡直是馬生的奇恥大辱,此時萬念俱灰,四處狂奔亂跳,眼看著湯鋒一人一馬擋在身前,就不管不顧地撞了過去。
魏延剛說了聲:“我乃義陽魏……”就和湯鋒跑了個臉對臉,他也不是什麼拘泥之人,一見有機可趁,嗖的一槍就刺了過去。人快馬快槍快,湯鋒連刀還沒舉起來就被捅了個透心涼,他痛苦而又鄙夷地叫了聲:“無膽鼠輩竟施偷襲”,就軟軟栽倒下去。
湯鋒一死,這一撥黃巾前哨軍大亂,紛紛往後敗退而走。周倉見不是頭,連著幾刀逼退嚴顏,倒拖著大刀緊跟著敗兵撤退,卻被甘寧一箭射傷臂膊,得幾名黃巾小兵拚死來救才逃得性命。
魏延陣斬了湯鋒,心中得意非凡,狠狠拍著馬頭道:“快衝快衝,把這些黃巾賊一網打盡。”棗紅馬不幹了,希聿聿一聲人立而起,把魏延掀到地上,然後頭也不回地快速跑開了。
眼看著軍功在即,不管是宛城兵還是江夏兵都紅著眼睛追了上去,人人奮勇個個爭先,就連剛剛受傷而回的秦誼和趙慈也都不落人後。
在這前進的洪流中,甘寧卻架著魏延撤了回來,當秋明表示疑問時,嚴顏淡淡地道:“我等是巴郡屬官,宛城的軍功對我們是有害無益,能不露頭還是盡量不要出麵吧。而且……”
“而且十萬黃巾,這裏才幾千而已。”郭嘉從旁邊轉了出來:“這個黃巾先鋒將如此草包,隻恐有詐。”
“喂喂喂,什麼叫做如此草包?你這不是把我也拉到草包的水平了?”魏延不滿地大叫:“分明是我眼疾槍快才能手刃敵將,你們要不要軍功和我無關,這個首功可不能昧了我的。”
看著郭嘉沉吟不語,秋明心裏犯起了嘀咕。剛才一路敗逃,吃掛落挨棍子,這時候秋明才回過神來,在自己的記憶裏,貌似從來沒聽說郭嘉的計策會被人看穿過,眼前這家夥不會是個西貝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