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況倒沒有像嚴勝下意識腦補的那樣發展成社死現場。
原因很簡單, 童磨一行人實在顯眼得過分,所以雖然‘小緣’這個名字和正向這邊走過來的童磨格格不入,但現場大部分不清楚童磨身份的人還是下意識以為嚴勝說話的對象是童磨。
隻不過話裏的內容好像有點奇怪。
童磨身邊跟著的盤星教教徒麵上雖然還算平靜, 但心理活動明顯複雜得要命。那個人看起來是在和童磨閣下說話, 可是那個稱呼,還有家裏就一個人, 怎麼想內容都不太對吧。
同之前萬世極樂教時候極具個鬼風格的那一套行頭相比,童磨現在的著裝要相對正常和符合大部分人眼中宗教人士印象得多。
除開頭頂上戴著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類似五佛冠的蓮花形頭冠之外,他身上披著一件皂色袈裟,胸前懸掛了一串華光璀璨的多寶念珠, 再加上那雙琉璃一樣七色的眼眸, 整個人看上去實在很有某種難以形容的特殊風範。
緣一難得地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嚴勝的問題,愈加戒備地盯著童磨。
剛才兄長的問題沒管四個月大的小嬰兒偷偷跟出來,而且剛剛還露了餡, 對麵還有難纏的五條悟在, 根本沒有辦法回答, 而且兄長現在的表情除了對那個小孩子的擔憂,還有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什麼呢, 如果自己在兄長眼裏真的是守護甜心小緣, 他會表現出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嗎對僅僅隻出現了幾天的自稱是守護甜心的未知東西?
緣一的眼睛睜大了, 他似乎想到了答案,但又不敢想到答案。
不過比起這個, 緣一緊緊盯著童磨,兄長為什麼會和這種詭異的家夥認識?雖然早就能在情緒上和兄長通感, 但緣一那時候並不能夠通過兄長獲知外邊的信息, 能以現在的形態和外界接觸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對於兄長的工作, 緣一也不過是一知半解, 在橫濱接觸到的也就嚴勝的同事狛治,嚴勝的半個弟子戀雪,以及送他們來東京的阿呆鳥,哪怕以緣一的眼光來看,也都是不錯的人,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緣一對嚴勝的工作有超級大的誤解。
“誒?”童磨看向了正懸浮在半空中一幅戒備姿態的緣一,臉孔上招牌一樣的似乎悲天憫人的神態沒有絲毫改變,琉璃色的眼眸中彩虹色光華流轉,用小鳥一樣雀躍的聲音問,“是黑死牟閣下的兄弟嗎?”
因為現下緣一,嚴勝還有五條悟都在同一個方向,所以其實很難從目光的方向分辨童磨所說的到底是緣一還是五條悟,但直覺告訴嚴勝,童磨所指的不是五條悟。
嚴勝不想理童磨,尤其是在這種場合如此張揚的情況下,更不用提身邊還有兩個麻煩的弟弟,可耐不住五條悟忽然抬頭看向自己。
“悟是我的弟弟。”嚴勝隻做不知童磨指的是緣一,童磨問這個問題絕對沒安好心。
他想著,下意識看向了緣一,這個動作沒什麼理由,嚴勝甚至潛意識認定緣一是否定自己這個兄長的,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人群的聲音,就在腳步聲停止的時候,一個格外洪突兀的男聲穿了過來。
“我知道了,凶手就是你吧!”
被指認成凶手的童磨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理會正往這邊走的偵探和警察一行人,而是又看了看懸浮在他和嚴勝之間的緣一:“啊,那個五條家的弟弟,在找【虛哭神去】下落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