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樓本就對林軒失望不已,哪怕他這般說了,他臉色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哼,誰知道這家夥嘴裏還能蹦出什麼樣的句子,恐怕連平仄變化都做不到吧!
唐樓抬眼看了林軒一眼,沒好氣道:“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話說。”
林軒也不在意這位唐大人對自己是什麼態度,他要的隻是這唐大人替自己辦那一件事。
所以,他就必須拿下文武比試的優勝者。
本來這文鬥,林軒是沒什麼機會,但老魔兩句話,卻如醍醐灌頂,讓林軒恍然大悟了。
哼哼,文鬥?
這群青年才俊再厲害,能厲害過曆史上這麼多文人墨客?
一個詩仙李白就能把這群家夥吊起來打了,其他的文人更是如過江之鯽,詩詞歌賦,無所不能。
林軒拱了拱手,清了清嗓子,唐樓臉上愈發露出厭惡的神色。
哼,裝模作樣!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憋出什麼來!
唐大人負手而立,一副傲骨,淡淡的看著林軒。
林軒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為賦新詞強說愁!
唐樓瞳孔猛縮,心裏漏了一拍,聽到這一句,頓時驚為天人。
……
“下一位。”
郡守府偏門,文鬥的“海選”現場,排在沈琪琪前頭的一位士子,垂頭喪氣的離開。
他的詩並沒有通過這兩位文官的考驗,所以也無望踏入郡守府,更不用說在文鬥比試上,與那些青年才俊爭風了。
“見過兩位先生。”
沈琪琪笑盈盈的走了過來,先是拱手抱拳,禮節十分周全。
那兩位文官,早就被那些想蒙混過關的家夥弄得煩了。
這會碰到沈琪琪這麼一個禮數周全,眉清目秀的書生,頓時隻覺一股清流,不由眼角含笑,對沈琪琪點了點頭。
這就是沈琪琪的厲害之處,她不動聲色的就博得了兩位考官的好感,哪怕接下來她的詩有一些瑕疵,這兩位考官也不會過於嚴格。
“不必多禮,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兩位考官聲色緩和道,比之前不知道溫柔了多少倍。
沈琪琪深吸一口氣,緩緩呼了出來。
其實這一場小試,對真正有才學的人來說,並不難。
真正有才學的士子,平日裏也會有許多的積累,這些積累下來的詩句,爛熟於心,沒事就拿出來揣摩一下。
在這小試之中,隻要把其中精煉打磨最好的拿出來,就能讓這二位考官感受到士子的用心與真才實學。
奈何現場人不少,卻大多數隻是半桶水的水平,想要蒙混過關,實在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二人都緊緊地看著沈琪琪,想看看這看上去給人印象十分不錯的書生,能帶來什麼樣賞心悅目的句子。
沈琪琪環顧四周,指著一旁牆角落下的清冷花瓣,道:“小生平時作詩不多,就不在二位先生麵前獻醜了。在下以這落花為題,現場作一首詩,還請先生賜教。”
兩位考官聞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此子好生狂妄,居然要現場作詩!
沈琪琪後麵的那些寒門士子,聽到這話,也頓覺她太過張狂,一個個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就連那唯一通過小試的少年,也被沈琪琪的話吊起了胃口,伸長了脖子望了過來。
沈琪琪並不知道自己這話有什麼問題,但此時已經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無數的目光看向她,她不由感覺手心滲出了一些汗水。
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獻醜了!”
沈琪琪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如黃鶯一般好聽的嗓音中,飛出了一首七言絕句: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