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上官箏歎氣,“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很多。”
她把她之前的行動跟白千沫講了講,白千沫樂不可支,直接笑出了聲。
“你還笑!”上官箏更氣了。
“不笑不笑。”白千沫勉強板起臉,隻是眼底仍舊翻滾笑意,挑眉問道,“邢漣心思那麼重的人,怎會有如此突兀的轉變?上官,你就沒想過,老祖宗可能是……”
上官箏蹙起眉,待白千沫問完半晌,才搖頭道:“老祖宗閉關的位置極其隱蔽,樂山就算要奪舍,應該不能……”
城主的府邸之大,當年的唐府也趕不上。唐樂山被人領著強行逛了一圈,觀賞了不同的亭台水榭後,終於受不了了,要求去最近的賞月閣休息。
老祖宗都發話了,下人豈敢違抗。
於是唐樂山就成功坐進了賞月閣臨窗的軟塌上。
屏退下人,唐樂山安靜地往窗台一趴。
“我們是來查靈礦的吧?”他隨意吐槽道。
邢漣不接話,卻默默繞到唐樂山背後,給唐樂山捏肩。
唐樂山一個激靈彈起來,怕自己顯得敏感,又急忙放鬆肩膀,暗暗掐著手心道:“我不累。”
“師兄,你在跟我見外嗎?”
邢漣卻不停,力道輕柔地按壓唐樂山的肌肉,從肩膀,到脖頸。
涼絲絲的手指在脖頸的肌膚上一觸即離,細小的電流卻勢如破竹般竄到唐樂山心尖。
唐樂山要暈了。
他一邊瘋狂地想擺脫邢漣的觸碰,讓邢漣正常一點,不要動不動就貼他。可他如果真的這麼說,倒顯得他矯情,此地無銀三百兩。
而另一邊,他又忍不住陰暗的想,阿漣是把他當兄長嗎?會不會阿漣也……
等等,停!太齷齪了!
唐樂山深吸一口氣,裝作自然地揮開邢漣的手:“好了,我真的不累,不是跟你見外,你坐下我們聊聊天。”
聊什麼,不知道。
邢漣倒是聽話,果真走到他對麵的椅子,撩袍坐下看著他,等他提起話題。
可唐樂山被邢漣“深情”的眼神一盯,更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說……”唐樂山剛要把話題拐到靈礦上,門外卻突然響起上官箏的動靜:“老祖宗在嗎?”
唐樂山停住話頭,看向門外道:“在,進來吧。”
門一開,上官箏獨自出現。
邢漣隨之起身,上官箏很不客氣道:“邢漣,白夫人有事找你,你去一趟。”
“……”邢漣聽出這話意圖,抬眸看向唐樂山。
唐樂山迫不及待地拉開距離,當然點頭示意邢漣去。
上官箏站在原地,等邢漣徹底出去並關了門,她才對老祖宗一禮。
“上官有什麼事,坐下說吧。”唐樂山往旁邊的椅子一指。
上官箏也不客氣,大咧咧地坐下。
沉默少傾,上官箏直視唐樂山道:“老祖宗,您跟我說句實話,我那徒弟,是不是不會醒過來了?”
唐樂山:???
上官箏為何突然問這個。
“不可妄下定論,”他沉著道,“盡管喚醒他的方式暫時還未找到,但我始終相信,他會醒的。”
“您就是安慰我吧?”上官箏歎了口氣,扭頭看向窗外的蓮花池。
“若是知道他醒不了也好,”她倏地說道,“從前他很喜歡在一個水池泡澡,如果確定他醒不了,我就把那水池填了種蘭花,老祖宗,您覺得呢?”
最後幾個字,上官箏目光流轉,再次瞄上唐樂山。
唐樂山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明白了上官箏的畫外音。
她在詐他!
她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