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想要駱傾寒留在這裏呢,昨天他跟林遙軟磨硬泡要他給自己開抑製劑,還沒談判出結果呢,駱傾寒就過來了,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之後傅行簡給他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不接。6顯然是不想給他抑製劑了。
他手頭上備著急用的抑製劑就一兩隻,防止在外麵意外發情用的,要想挨過一周的發情期是肯定不夠用的。眼見明天就到日子了,林遙還不願意給他抑製劑,他又和宋翊掰了,不知道該怎麼過呢。
林遙卻在接到傅行簡又一個電話之後,果斷掛掉,然後慢條斯理地給駱傾寒發信息——“我沒給他抑製劑,這次的機會,要你自己把握了。”
知道傅行簡跟他要抑製劑之後,他就猜到傅行簡應該和他的小男友吵架了,而他也馬上要到發情期了。這個機會他一直幫駱傾寒留意著呢,發信息去問他確認了一下,才知道駱傾寒早就采取了行動,已經把人接到家裏了。
林遙不給傅行簡抑製劑一方麵是出於私心,想給好朋友創造個機會,一方麵也確實是為了傅行簡的身體著想。傅行簡用抑製劑六七年了,再用下去藥效都要對他沒用了。
他雖然和傅行簡在一起獵豔了好幾年,一直對他放縱的生活方式不置可否,但他自己是beta,沒什麼關係,而傅行簡是oemga,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林遙看著駱傾寒那邊回複了,還給他回了個‘謝謝’,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想逼傅行簡一把,讓他盡快穩定下來,找一個alpha結婚,徹底標記。如果那個對象是駱傾寒的話,他還是挺放心的,在一起大學四年,他很清楚駱傾寒的人品。
傅行簡不死心,又給林遙打了幾個電話,他還是不接。
傅行簡隻能給秘書打個電話,說自己有個朋友快到發情期了出不了門,讓他去醫院買來抑製劑,秘書卻一臉為難地說必須要那人的完整信息和醫生的認證許可才可以買抑製劑。國內因為一直在鼓勵生育,對抑製劑管控很嚴,尤其是鼓勵alpha和omega之間多孕育子女,對omega的抑製劑管控很嚴格,必須要本人或者本人的alpha拿著必要證件去找醫生,醫生確定了之後才可以開抑製劑。
傅行簡一直以來,為了讓更少的人知道這件事情,隻找林遙來為他開抑製劑,他沒有法律上許可的alpha,也根本沒法去買抑製劑。
他本來知道這沒什麼希望,隻是想試一試,但還是得到的意料中的結果,他隻能不再跟秘書說了,讓他不用管這件事情了,想好最壞的打算了。
他就不信一個大活人還能被發情期給憋死了,去衝冷水澡不就好了。
他百無聊賴地玩著遊戲,身體一切都感覺很正常,沒感覺有要發情的預兆,好不容易等到駱傾寒終於拍攝完畢,回到家的時候,傅行簡便立刻拿了衣服要他帶自己回去。
駱傾寒知道留不住他,順從地去開車,在路上送他的時候,似無意地提起宋翊今天沒去拍戲,好像是給導演請了假。病假。
傅行簡嘴上說著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沒想到連宋翊這樣從來都不會請假的工作狂還會請假,心裏卻忍不住在想他請了病假是不是生病了,但那天和他分開的時候,明明他還好好的。
想著想著,強迫著自己不再去想,他沒必要那麼卑微的。都已經看到了那麼多,難道還逼著自己毫無芥蒂地繼續這段感情麼?他還存留著這一絲的尊嚴,不會,也不想為了任何事情妥協。他怕自己以後會變成母親那樣。
到了他家樓下,駱傾寒跟著他一起回了家,傅行簡拿出鑰匙,轉動鎖孔。打開門,是空蕩蕩的房間。
似乎舒了口氣,但沒有放鬆的感覺。傅行簡走進去,悶悶地招呼駱傾寒進來,出於主客之禮給他去倒了杯水。
走進臥室,寬大的雙人床上被褥疊得整齊,宋翊的水杯、書和袖扣都不在了,整個屋子都和他沒來時一模一樣,隻有床上有一副卷起來的紙。
打開來,是一幅畫,畫中的自己側躺著,神態慵懶,眸中滿是笑意地往畫卷外看來,像是含著無盡曖昧的情意。
是之前宋翊給他畫的,因為之前沒有著色,他一直沒有看到最終的成稿。他一直以為宋翊隻是畫著玩玩,沒想到他畫得這麼好,頭發絲都絲毫畢現。
可惜,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