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簡臉色變了變,咬著牙,“他怎麼什麼都跟你說,還說什麼了?”
“你不用怪他。”駱傾寒搖搖頭,道,“他也是擔心你的身體,我隻知道你一直以來都用抑製劑壓著情期,身體已經起了抵抗反應,再用的話對身體不好。”
他因為大學時候經常和傅行簡在一起,連著和他們一個宿舍關係都不錯,他問林遙什麼,林遙也不會瞞著他的。倒是林遙覺得他最近問傅行簡的事情有點多,在問他的時候,才意識到他原來比自己早知道了傅行簡是omega這件事。林遙之前提醒了他幾句說他是alpha,要注意避嫌,說傅行簡現在談了個戀愛,而且是認真的。對象是誰不言而明。
駱傾寒隻是說自己知道了,林遙覺得他的反應有點輕視,逼問了幾句,駱傾寒也無意瞞他,坦然承認他在大學知道傅行簡是omega的時候,就一直在暗戀他。
太悶騷了,這是林遙對他的評價,林遙嘲諷地說他早不下手,磨磨蹭蹭地非要等自己混出個名堂才去表白,可人早就被別人給拐跑了,可勁兒去後悔去吧。
駱傾寒對他的評價不置可否,他也知道自己是晚了一步,但並不覺得毫無希望。
他一直在等著傅行簡回頭,雖然不知道要等多久,但他預感傅行簡和那人走不了多久。原因無他,宋翊給他的感覺很複雜,可他在傅行簡麵前卻表現得很簡單,這種表裏不一也許裝一時還可以,時間久了,就會不攻自破的。
他等著這一天,至少,還不算太久。
駱傾寒歎了一聲,坐在他對麵,輕聲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脾氣太差了,誰能受得了你。”
“又不要你受。”
“我要是願意呢?”
“……”
傅行簡梗在喉頭的話說不出來,沉默了片刻,站起來,“我去休息了。”
駱傾寒靜靜地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沒有攔他,隻是在他背後道,“你和他吵架了的話,可以在我這裏住一段時間。我不會做什麼的。”
“我明天就回去!”傅行簡沒好氣地說。
他明明也有家的,又不是無家可歸了,想起這裏,一瞬間又想起宋翊在他臨走前說的話。他說他會收拾東西走的,那自己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吧?他本來應該是有點輕鬆的,但隻是想到這裏心頭就堵得難以呼吸。
傅行簡扭頭就走,皮鞋踩在樓梯上的聲音沉沉地,漸漸消失在拐角。
駱傾寒看著他的背景慢慢地再也看不見,默默拿起他剛剛喝過水的那個水杯,低頭,輕輕印在唇邊,眼底沉靜,卻含著無盡複雜熱切的情愫。
一夜難眠。
傅行簡頂著兩個黑眼圈下樓的時候,正好見駱傾寒正把早餐端過來,桌子上擺著兩個相對的盤子,盤子裏是煎蛋和麵包,杯子裏潔白細膩的液體,是豆漿,有著淡淡的豆子香氣。
傅行簡本來不想吃早餐了,直接就走,但現在才想起來昨天晚上沒吃飯,一看到桌子上的東西,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來,一點都不爭氣。
“先去洗漱,洗漱完再吃。”駱傾寒見他下來了,提醒道。
傅行簡不怎麼情願地去了,自從有一次他餓的很了,不刷牙就吃早飯被駱傾寒逮到了,以後每次吃早飯的時候駱傾寒都要提醒他去刷牙,麻煩。
衛生間裏擺著新的牙刷和水杯,傅行簡糟糕的心情好了點,從衛生間出來,看到駱傾寒已經坐著了,但沒開動。
“不用等我了,你先吃啊。”傅行簡拉開椅子,坐在上麵,直接拿了叉子就開始切煎蛋,道,“你這早餐還是中西合璧呢。”
駱傾寒有點無奈,“我不會做飯的,隻有煎蛋還可以,豆漿是豆漿機的功勞,麵包是現成的。”
他習慣了不在家吃飯,傅行簡一來,給早餐做什麼還真成了難題,隻能看著說明書把黃豆和水按照嚴格比例放進豆漿機,然後切了一下麵包。
傅行簡含糊地嗯了一聲,把麵包往嘴巴裏塞,麵包鬆軟溫熱,隻是沒什麼味道,平時被宋翊喂刁了的嘴巴開始抗議,強行被傅行簡壓了下去。
一頓飯吃得安安靜靜,誰都沒說話,傅行簡今天不打算去公司,他請了個假,怏怏地,因為覺得現在回去太早了,也許就和宋翊碰上了,會有點尷尬,所以打算再在駱傾寒家待半天再走。
駱傾寒本來因為他在這裏打算給導演請個假,之後再補上戲份,被傅行簡催走了。
傅行簡推著他出門,不耐煩地再三答應他自己一定會等他下午拍完戲份回來的,肯定不會提前走,才見他安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