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即便肌膚相貼都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何況隻是單純的擁抱。
陸繁星沒像其他女人扭捏而炸,直接將男人推開,她反而在他胸膛如貓般蹭了蹭,尋了個舒服地姿勢窩著,話題微妙轉開,“厲總知道我去韓國整什麼?”
女人那張精致的臉被男人抬起來,“嗬,反正沒動臉。”
“我又不傻,韓國的整形醫生說我這臉可以當範本,不需要動刀。”她的手在他領帶那裏不斷繞圈,似玩又似挑dòu。
若是別的男人早就呼吸急促,可他仍是冷如冰雕,坐懷不亂。
“哦,那你動了哪裏?”男人難得興致看上去不錯的挑眉而問。
陸繁星一笑,微起身伸手撩起長裙,瞬間白皙如玉的右腿暴露在男人眼前——
“看見了麼?我的右腿之前很難看,一個是刀傷、一個是槍傷,我們緣分真是太深,連我身上的疤都跟你有莫大關係。對了,關於那次在山上的救命之恩,我還沒感謝你吧!”
“那我現在說,多謝厲總的救命之恩,多謝厲總毫不猶豫給我一槍,讓我重獲新生!”
那一槍,讓她瞬間清醒,埋葬十年的暗戀,讓往事成灰。
那一槍,讓他們還不足三個月的孩子化成一灘鮮血流出她身體。
那一槍,讓她認識到厲紹棠會愛上任何人,卻唯獨不會愛上她陸繁星。
所以,她也決定不愛他了。
厲紹棠看著女人如星辰般的眸,疏離一笑,“不客氣,那是你命不該絕。”
“對,禍害都比較活得長——”陸繁星很自然順著他話說。
突然,她感覺腰那裏又是一陣劇痛,抬眸,就見男人忽明忽暗的眼神,他一字一句道:“確實,禍害都比好人活得長!”
“不過沒關係,禍害總有會生不如死的一天,你說是不是?”他又說。
陸繁星眸光微動,一時愁思千千結。
所以,到底誰才是禍害?
……
到了棠園,陸繁星被厲紹棠抱進屋子裏,看得一幫子人目瞪口呆。
連黎洛都覺得……他們兩人的關係似乎不再那麼劍拔弩張,水火不容。
然,容言卻不這麼看,他歎息一聲說:“陸繁星太傻了,本來是自由身,非要跳進厲總這個鐵籠子,等著吧!以後有她好果子吃。”
“……”黎洛不愛聽他這話,“你就不能盼點好的麼?或許他們可以日久生情,在一起生活後彼此能發現優點呢!”
“呸!你想得美,小丫頭就是思想單純,純得快趕上豬腦了。”
黎洛:“……”
她就是覺得他們郎才女貌非常般配,這兩個人的顏值加在一起生出來的孩子估計能秒殺一片吧!
可惜……
哎!
事實證明,薑還是老得辣,容言那幾歲不是白長黎洛的,多吃的幾年飯確實讓他長了點腦子。
厲紹棠將陸繁星抱進主臥後就直接扔進浴室,先將她身上的衣服扯了個稀巴爛,然後毫不猶豫拿過蓮蓬頭,水從她頭上淋下去——
這天氣,外麵零下五六度,陸繁星被冷水淋得渾身冒煙,牙齒在打顫,皮膚涔出小顆粒,她知道反抗隻會讓他變本加厲,所以她不吵不鬧、乖乖服從。
“……厲總是準備凍死我?”陸繁星仰頭,臉白如紙。
男人頓下來,手撫過她耳畔,指腹劃過她寒氣逼人的臉頰,“髒了,就要洗幹淨。”
——髒了,就要洗幹淨。
所以,他是在嫌棄她髒。
以前他也有過這種意思,可那時她還沒冠上厲太太的頭銜。
因此,他不在乎。
但眼下,他們是有證的夫妻,即便才隻有幾個人知道。
“嫌我髒就要洗,那厲總您自己呢!是不是應該把那東西掏出來直接剁了才能幹淨?”
他跟楚琳琅在一起三年,不知該髒成什麼樣。
男人眸底染上殺意,將手裏的蓮蓬頭一扔,“嘭”地一聲震痛陸繁星耳膜。
他捏著她下巴,兩人挨得極近,“這張嘴從小就得理不饒人。”
“被欺負了還傻乎乎地不吭聲,那一向不是我的——”
“唔唔唔!”
女人驚訝瞪大雙眼,如羽扇般的睫毛不斷拍打男人陰冷側顏,一下又一下。
厲紹棠地吻霸道又狂野,跟他平時的作風截然不同,陸繁星感覺肺部氣息越來越少,再繼續下去可能會昏厥。
而此時男人也突然睜眼,兩人眸光短觸,他笑,“原來你接吻都不會換氣。”
陸繁星瞬間羞惱,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