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裏,我們的戶外活動安排大多是這樣的:二哥和陸青賽馬,我在旁邊觀賞兼給二哥呐喊助威;二哥和陸青比劍,我在旁邊觀賞兼給二哥呐喊助威;二哥和陸青比賽騎馬射箭,我在旁邊觀賞兼給二哥呐喊助威;特殊情況下,二哥惡作劇,陸青視而不見,我放哨兼仍舊給二哥呐喊助威。
我的工作是二哥給安排的,用他的話說,這樣帶上我,才有幾分意思,如果我不是他小妹,他怎麼能容許一個小姑娘家跟在他後麵。
幸好我之前的性格也不怎麼成熟,不然一定很憋屈。
俊俏的韓二哥今天穿了一身新做的赤色騎服,看上去確實風采斐然。盡管年紀輕輕,已經引來不少小丫鬟偷偷送來的秋波了。不過這家夥隻一心放在和陸青比個高下上,罔顧了眾多少女心。
陸青今日也穿了一身新做的墨色騎服,更顯清秀俊逸,他看見我走過來,微微一笑,“聽且行說秋香給你綁了兩個膝墊子,今日不爬樹,怕是用不到了。”
我臉上一哂,“嘿嘿,我不帶的話,秋香不放心。看你們這裝扮,今日是比騎馬射箭?”
陸青點點頭,看著前麵疾步而行的韓二哥,說道:“夫人給我們做了新騎服,你二哥早就迫不及待了。”
到了將軍府後不遠的練馬場內,我照例登上一邊的觀禮台,準備在我的老位子上坐下,卻意外的發現一個錦衣華服的小姑娘已經坐在那裏了。
“你就是韓且行的小妹韓且歌吧。”那女孩約莫和我差不多大小,麵容嬌美,雖然也梳著雙髻,卻有嫩黃的絲緞時隱時現纏繞發中,髻端還分別墜著小小的精巧的翡翠扇子。她身著一襲上好碧色錦衫,黃色的腰帶上墜著幾種顏色的彩玉,脖子上掛著金絲穿就的紅碧璽瓔珞,簡單地說,就是穿得很有錢,又很有女神的氣場。
再反觀我,為了怕麻煩,穿著簡單不能簡單的白衣,淺藍罩衫,腰間一條秋香繡的細細藏藍腰帶,掛了一塊娘求來保平安的小小的紫狸玉佩。
我默默想到,我這樣會不會讓人覺得將軍府其實很拮據?不過,一想到韓且行平時頗為講究的衣著派頭斷不會讓人有此誤解,就很快釋然了。
“你怎麼不說話,盯著人看,無禮。”小女神表情很是不爽。
你不也一直盯著我看嗎,還仰著頭斜撇我,那種鄙視的眼神應該才無禮吧。
“我是韓且歌,你是誰,怎麼在我家的馬場上?”我慢悠悠地回答道。
“這才不是你家的,韓將軍說過,但凡有誌報國者,皆可來此練習。我爹爹捐了許多軍餉,我來這裏也是天經地義。”小女孩傲氣的說道。
我默了一瞬,難道她就是二哥口裏說的……
“對了,我叫卿吟,住在你們隔壁,我想你應該也聽過我爹爹吧,他就是鉞氏鎮唯一通營百貨的商賈,和你爹爹很是交好。我比你大一歲,你就叫我姐姐吧。”卿吟小姐擺出一副恩賜的表情。
果不其然,她就是二哥口中那個煩人的瘋婆子小姐。今日一看,脾氣與二哥很是一致嘛,難道自戀的人也有彼此相輕的說法?
見我呆呆的不開口,她神色居然緩了緩,柔聲道:“你坐下吧,別怕,我不會欺負你。”
我哪裏是擔心這個。但看她說話還算得體,估計就是富家小姐脾氣,我並沒有多在意,隨口喊了聲“姐姐”,一旁坐下來。
場上,兩人已經開始比賽了,一人駕馭一匹雪色高頭駿馬,在場內追逐鬥藝。
騎馬射箭有點類似現在的足球,卻又大有不同。一塊空地的中間放著兩隻相隔不遠的箭筒,雙方要一邊想辦法把箭射到對方的箭筒,一邊又要幹預對方射箭,且不能傷及對方人馬,最終一定時間□□入較多的人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