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我來這兒見過比較高級的競技項目。馬好看,馬上的少年好看,少年的武藝也好看,加上並不是每天都有這精彩的表演,所以我也孜孜不倦的看了一個多月。
今天,我倒沒仔細去看場內的情形。
這位卿小姐來這裏,肯定不是為了跟我說說話,所圖隻能是場內的駿馬或少年,考慮到她的家境,後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她究竟為誰而來?我假裝看著場內戰況,實際上用餘光掃,假裝低頭撿東西,故作看天狀,找各種機會偷瞄她。不能怪我無聊,畢竟八卦是人類共同的樂趣嘛。
賽場兩人對峙太近,花費好一番心血,我才初步判定,她的眼睛一直跟隨著俊俏的韓二哥。眼看二哥搭弓射箭被阻,她的手指就緊握住,眼看二哥偷襲成功,她嘴角就微微揚起,看的目不轉睛,比場內人還要緊張的模樣。如果不是執著的體育愛好者,估計就隻有對韓二哥心生愛慕這一種解釋了。
原來,這小姑娘已經情竇初開,且如此明顯。想到我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整日想的都是怎麼在我爸的嚴管下偷著看漫畫兒……情商這個東西真是因人而異、差距很大啊。
“小鴿子,你發什麼愣,快下來。”韓二哥嘶吼著,心情很愉快的樣子。不知何時比賽結束了,更不知何時,卿吟已經溜下去,站在二哥旁邊,但……直接被無視了。我回過神,略有一絲哀歎,自己那時稀薄的情商應該就跟眼前這位二哥一樣吧。
就在我走下觀台的時候,我的偷窺目標——卿吟已經一個箭步衝到陸青身邊,雙手遞上一塊鮮豔的絲帕,嬌美的臉上綻開柔柔的笑容:“陸青哥哥,你擦汗。”
這是什麼情況?
不等我想清楚,二哥也已竄到我身邊,伸手,“帕子。”
我從懷裏掏出三條淡青色的帕子,這是秋香給我們三人做的,帕角分別繡著“行”、“歌”、“青”三個字辨別。我找到二哥的那一塊,他一把奪過,擦著臉上的汗,嘿嘿笑道:“今日如何點評?”
“啊?”我剛才隻顧偷看,哪裏有好好看比賽。
說起來,起初第一次看到這麼近距離的“雜技”表演的時候,我心情激動,亂說了一番什麼“行如蛟龍,動若脫兔,如果能夠更加注意走位,必將極好”之類的話後,二哥深覺我尚能溝通,也由此對我的賽後點評極為重視。
未來嫂嫂家境不錯,如果娶過來補充軍餉,對你以後達成將軍之誌肯定大有幫助,不過就是不知道你跟陸青誰把握更大。
當然,那隻是心中默默想的,不敢說出口。此時,我佯裝沉思,然後極其誠懇的說:“不瞞二哥,之前,我這個外行還能點評一二,但今日比賽太過激烈,我已經完全隻能欣賞其精彩,而難挑其不足了。”
韓二哥果然一副很受用的得意樣子,“哎,也不能怪你,畢竟你隻是個小丫頭,能欣賞已然算是不錯了。不過你應該也看出,今日我狀態奇佳,終於和陸青打成平手,都是十六矢入筒。”
韓二哥和陸青在其他方麵總是勝負相當,唯有騎馬射箭,總是略輸陸青一籌,難怪今日這麼開心。
“哪有平手,陸青哥哥可是在你的箭筒裏進了十七箭。”一個嬌脆的聲音響起。
我們二人同時抬頭,卿吟站在二哥的箭筒前,拿著一把箭,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