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笑看著那個老婦人緩緩從室內走出來,然後漠然的看著西園寺倒在血泊中,竟然沒有吃驚的神情!
難道,這就是RB人對所謂殺身成仁的態度?或者,她覺得這是那個老家夥引得的報應?
楊笑笑意念一動,地上的幾個黑衣保鏢紛紛醒了過來。就在這些人茫然的目光中,楊笑笑從虛無縹緲的空氣中慢慢顯露了自己的存在。
幾雙茫然的目光,外加老婦人平靜的眼波,看見楊笑笑的突然出現都露出了驚駭的神情。楊笑笑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指尖綻放出一道瞬間耀眼的白光,然後,他消失了。
白光之後,幾個人的神情都恢複了正常。他們看見血泊中的西園寺老爺,大聲尖叫了起來“老爺——”,但他們誰也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宋興國竟然沒有收拾殘局就離開了橫濱,這讓楊笑笑十分著急。他並沒有對宋興國的粗心感到不滿,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認為宋興國是粗心!
他是故意的。因為他還沒有完全下定殺戮的決心,他還不忍心濫殺,所以,他此刻必然在星夜兼程的趕路。因為他要在所有的線索集中在自己身上以前,完成自己的RB之行。
楊笑笑卻不能允許宋興國這麼做。宋興國不知道有自己這個強大的後盾存在,他隻是飛蛾撲火一般的去完成宿命的最後掙紮,但楊笑笑不能!楊笑笑不僅希望宋興國能夠完成自己的宿命,而且還要好好地回到中國,回到他自己的家人中間。他的妻子還需要一個敦厚的丈夫、他的兒子也需要一個慈愛的父親。
楊笑笑目睹宋興國坐上了大巴,他也跟著上了車。與之前不同的,是楊笑笑現出了身形,他化身為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坐到了宋興國的座位後。
90分鍾的車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對於楊笑笑,這是一段艱難的旅程。因為他要想一個巧妙的方法,讓宋興國既了解他並不是一個人,但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時間已經快接近淩晨四點了,大巴車上,除了前麵的那個司機,就隻剩下宋興國和楊笑笑兩個人。宋興國很奇怪,按照他對RB人的了解,他們是很不願意與陌生人近距離接觸的,為什麼這個孱弱的家夥,會偏偏跑到自己的後麵坐下。
宋興國沒有認為是自己的行動暴露了。他雖然很奇怪剛才在西園寺的庭院裏,身後的三個男子為什麼會無聲無息的倒下,但他相信即便是有人還在暗中,那個人肯定也是幫自己的。至於後怕,他也沒有。因為即便暗中的那個人不出手,宋興國自己也會解決那時候的危機。
為了這一天,宋興國從小到大接受的訓練,說是苦難都一點不過分。如果別人把他想成了僅僅是一個退伍特種兵,那就大錯而特錯了。
正這麼想著,後麵的那個家夥用日語說起來了。
“橫濱還不錯吧?雖然遭受過關東大地震,還有在戰後簡直就成了一個廢墟,不過現在又成了一個現代化的大港口了。”
宋興國嗯了一聲,意思很明確:我不想說話,別煩我!
可是那個家夥明顯是屬於沒事找抽型的。他根本沒理會宋興國的拒絕,還在喋喋不休:“先生您不是本地人吧?這麼晚了,是出來幽會情人呢,還是家裏出了什麼狀況?出門在外,大家都要多多幫忙,這些傳統美德現在都被人忘得差不多了,還好您遇到了我!要不要說來聽聽?”
宋興國慢慢回過了頭,迎著他的,是一雙烏黑的眸子,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生出一些熟悉的感覺來。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粗著嗓子說:“管好你自己吧!”
楊笑笑沒有等他再回轉頭,輕聲地說:“西園寺老爺已經自盡了,但剩下的那些人還活著。指認您是早晚的事情,您為什麼會這麼有把握?”
楊笑笑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但時不我待,他隻能實話實說。唯一的不同,這些化石從一個不是楊笑笑樣子的RB人嘴裏說出來的。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宋興國語氣裏麵的掩飾程度遠遠小於威脅含義,他目露凶光,似乎話不投機就要動手了。
“從1907年開始,斯坦因、伯希和、大穀考察隊……這麼多人走馬燈似的出現在敦煌,出現在王道士麵前。他們以極少的代價,換走了價值連城的珍寶,留下了那個一心想修繕玄奘塑像的王道士的鬱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