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楊低頭赧然一笑,說道:“女王殿下能作出如此神曲,有著源源不竭的創造力,才是給了蕭某一個又一個驚喜!”
聽到蕭白楊這樣誇她,楊碧蘿頓時覺得有些心虛,畢竟人家現場彈奏是真才實學,她哼出穿越前耳熟能詳的歌曲,隻是在複述而已,這壓根是沒法比的。
但她也沒法跟在場的人說明,隻好笑笑應下他的讚美了。
從這以後,她再想聽什麼歌曲,就直接哼給蕭白楊了,蕭白楊也耐心地將楊碧蘿告訴他的歌曲一一整理出曲譜,在演奏方式上經常做一些創新,讓歌曲演奏出來更加好聽。
他雖知道楊碧蘿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來的,但她每每告知給他的樂曲都會讓他感覺驚豔得不似人間所有。
她太特別,她腦海中的世界實在太豐富有趣。
有時,他在想,也許她本就是天神,也許她就是從神界來的仙女。
每每流徽她們拿到蕭白楊新整理好的曲譜,都嘰嘰喳喳開心得不行,她們本都是愛好音律之人,現在拿到這些曠世經典的曲譜,那興奮就像劍客得到絕世寶劍,書生讀到曠世詩詞。
何況,楊碧蘿哼唱出的歌曲一首接著一首,仿佛永遠不會枯竭,自然蕭白楊拿給她們的曲譜也多得數不過來,樂人們拿到曲譜,在她們練習的房間設個隔音結節,通宵達旦的練習。
一日,楊碧蘿在大廳裏聽了一陣樂人們的演奏,想起身去轉轉,於是帶著小狸奴在附近隨便走走,舒展一下腿腳。
轉了一會兒,她便徐徐回到大廳,想繼續聽著樂人們彈奏,邊吃水果。
她剛踏進大廳的門,剛好撞到蕭白楊教流徽彈奏新的曲譜,因為這裏蕭白楊用了一個比較難的彈奏技巧,為了更好的教學,流徽讓他抓著她的手彈一遍找找感覺。
蕭白楊這個人性格向來溫和,人家姑娘家都這麼要求了,也不好駁人家麵子,於是有了一些肢體接觸。
好巧不巧,這一幕剛好被楊碧蘿看見了,她覺得心裏就像被打翻十壇子醋,酸溜溜的。
但她這個人向來好麵子,又不願讓人看出她內心的這些波動,於是一揮衣袖走出去了,借口帶著小狸奴玩,去海邊吹了很久的海風。
別人看不出楊碧蘿的表情變化,但蕭白楊是懂她的,他看到楊碧蘿進了大廳,又迅速的出去,就知道她肯定誤會了,於是借口下次再教流徽姑娘,尋著楊碧蘿去了海邊。
到海邊,他看到她一個人站著吹冷風,小狸奴在她身邊蹲著沒心沒肺的玩沙子,一會兒堆個小房子,一會兒堆個小人的,想來她壓根沒發現自己主子吃醋的事。
蕭白楊知道楊碧蘿好強,此時如果上前和她攀談,甚至是道歉,她這層偽裝就如同被揭穿,肯定會讓她心中更難過,更覺得丟麵子。
況且,他們雖然彼此都對對方有著很不一樣的情愫,但這層窗戶紙一直都沒有被捅破,如果他上前道歉,要以什麼樣的身份,什麼樣的理由來道歉?
所以他就一直等在她身後,跟她一起吹冷風,也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以後這類的事情一定要注意,他不想自己心中在乎的人因為他,有一絲半點的不開心。
吹了一陣冷風,天色也不早了,楊碧蘿感覺心態慢慢定下來了,叫起在一旁玩沙子玩得不亦樂乎的小狸奴,準備回住處舉行晚宴。
她剛一轉頭,就看到了一直在她身後陪著她的蕭白楊。
他的頭發和白色的發帶隨著海風飛揚,頭發好似被海風吹亂了一些,看他的模樣,不像是剛來的。
他的眼神很溫柔,一直在她身後看著她,此刻見她轉身看到他,對她微微一笑。
他永遠都那麼懂她,她知道此刻他已經知道她不開心了,但又恰到好處的在身後等了她很久,頓時覺得自己下午有些表現過頭了。
她從沒在心中感到過這種酸溜溜的感覺,當時她沒有任何防備,突然看到他的手和流徽的手放在一起。
雖然她知道,他是為了給她演奏出她喜歡聽的樂曲,耐心的為她編寫曲譜,再將曲譜講解給樂人們。
雖然她知道他當時肯定隻是為了更好得教會樂人彈奏,但她在看到的時候,就是那麼心裏不舒服。
這種突如其來酸溜溜的不舒服,因為來的不經意,又那麼陌生,讓她一瞬間丟盔棄甲,不知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