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兩人像往常一樣聊著當地的風土民情,如同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小狸奴直到到家,也沒發現有哪裏不對。
當天晚上,宴會照常進行,宴會上,樂人們演奏著楊碧蘿最喜歡的歌曲,她時不時會對上蕭白楊的目光。
這夜的宴會照常進行到很晚,待到散會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楊碧蘿在小狸奴的服侍下很快的梳洗睡下了。
當天夜半,蕭白楊照舊出現在楊碧蘿的寢室,替她蓋好被蹬開的被子,躺在她的身側,溫柔看著她的睡顏。
楊碧蘿現在知道蕭白楊每晚都會守著她,她竟是不像以前那般那麼恐懼黑暗和鬼怪了,過去的她獨自睡覺,從不敢滅掉燈火,並且身邊無論有多輕微的響動,她就會謹慎的被驚醒。
但她現在知道蕭白楊每晚都會來,都會陪著她度過這孤寂的長夜,雖然現在她每夜也不會熄滅燭火,但她睡得很踏實,即便是蕭白楊每夜潛進她的寢室,她也不一定會醒來。
如果從靈力武力值上說,蕭白楊是遠遠沒法和她相比的,但她無端的,就是覺得隻要有他在,她便覺得心安。
即使他於修煉上是有不足,但她就是對他有莫名的信任,覺得無論遇到什麼,有他在,她一定會安全。
蕭白楊側頭枕在自己手臂上,看著她熟睡的容顏,想起今天她的狀似吃醋的行為,他竟然覺得她很可愛。
對,他竟然會覺得她這樣一位威風凜凜的女王殿下很可愛!
她永遠都以自己的堅韌和勇敢示人,即使是吃醋也要吃的臉上不動神色,但這世上隻有他蕭白楊一人知道,她其實不過是個怕黑怕鬼的小女孩,她也會有害怕的情緒,她也會有吃醋的時候。
有一瞬間,他很想將她爛在懷中,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從頭下抽出來,抬起來懸在熟睡的楊碧蘿身側,手握拳再鬆開,鬆開再握拳,終究還是又拿回來,放在在自己身側。
他不敢,不僅僅是怕將熟睡的她吵醒,她就像是那金光熠熠的稀世珍寶,他仿佛覺得自己輕輕的一觸碰,她就會碎掉一般。
在他心中,她是勇敢果決、高高在上的女王,是才思泉湧的天神。
而他自己,自小於修煉上就是天資極差,又有個私生子的身份,是整個門派的笑柄。
他想守著她,但又怕因為自己的存在牽絆住她前行的道路。
他覺得,反正在這世上,自己也沒有什麼必須完成的使命,現在唯一真正在乎的人就隻有她了,他不求別的,隻求可以永遠這樣在一旁靜靜守護著她足以。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不緊不慢的過著,蕭白楊每天除了和楊碧蘿一起練功,去海邊玩,整理曲譜,還經常去找蔡大人聊天。
蔡大人是從京城被貶到當地的官員,但他樂知天命,淡然處之,又愛民如子,對當地百姓治理有方,讓蕭白楊覺得很是投脾氣,兩人經常一處喝茶下棋,也算是一對忘年交的好友。
一日,兩人正在蔡大人府上的涼亭裏對弈,蔡大人下棋有個習慣,因為思慮很多,下得極慢,蕭白楊是何等才思敏捷之人,下好自己的一步,就在一旁邊喝茶邊耐心等著蔡大人落子。
蔡大人左手捋著胡須,右手執著黑子懸在棋盤上方,正在苦思冥想最佳的走法。
蕭白楊喝了一口手裏的茶,開口說道:“蔡大人,蕭某最近在思考一件事。”
蔡大人收回執子的右手,停下捋著胡子的左手,抬頭與蕭白楊對視,道:“不知蕭公子有何煩憂?”
蕭白楊微微一笑,說道:“煩憂算不上,隻是蕭某最近在想,瓊州這個地方地處荒涼,民智未開,更是找不到什麼讀書人,雖然眼下有蔡大人這樣的能人好官治理,但當地人民本身素質不高,這個地方也很難得到快速的發展。”
蔡大人很是讚同得捋著胡子,點了點頭,徐徐說道:“老夫一介被貶官員,說是能人好官著實慚愧,但老夫既然來到這個地方做父母官,也很是想將當地治理得更好,蕭公子所言剛好說道老夫心坎上了,當地發展落後,也不全是因為地處偏遠,民智未開也是其中一項重要願意啊!”
說著,他看向蕭白楊,繼續問道:“不知蕭公子可有何良策?”
蕭白楊說道:“如果當地多出些讀書人,情況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蔡大人說道:“莫非蕭公子是想在當地設立書院,教化當地百姓?”
蕭白楊道:“蕭某隻是最近有這樣的想法,但要號召當地人們讀書,還是需要蔡大人您的影響力來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