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盛嘉年要送江兮回去,江兮直接拒絕,“這是我家呢,不用擔心我。”
說完一溜煙跑了,盛嘉年站在原地看了好久,隨後才提步回賓館。
賓館內,好酒好菜已經備齊了,所有人都在等他。
盛嘉年上桌陪了一會兒,隨後就喝湯,滴酒不沾。
謝晚晴作為從這裏走出去的、一直在大老板身邊工作的人,自然成為這裏最主要的橋梁。
盛嘉年這次是跟尤海博一塊兒來的,因為當初這項目盛嘉年決定要幹的時候,支持的人寥寥。而尤海博是那少數之一,盛嘉年說幹,尤海博直接賣了兩套別墅和一輛豪車,加上自己一些存款和變賣的門麵,給盛嘉年湊了三千萬出來。
項目啟動,尤海博是第二大老板。
不過幾年下來,收益是越來越客觀。
尤海博常說,盛嘉年這項目縱然血本無歸,他也會跟著投,因為尤海博退伍後就拿了個醫學證書,卻沒有大醫院接納他,中小醫院他又不願意去。
那時候是盛嘉年二話不說,直接給甩了兩個億起建了興都醫院。
盛嘉年做事,向來有猛虎之態,很凶猛,所以他的成功之路沒人複製得了。
一沒他凶猛,二沒他有資本,三沒他有資源。
盛嘉年陪了鎮上各位領導一半,隨後賠了杯酒,就交代尤海博和謝晚晴好好作陪,多了解了解本地情況,他身體有點乏,需要休息。
這桌上誰敢強留?
書記多說了一句話,被全桌人瞪著,人當時隻能賠笑,自罰三杯謝罪。
盛嘉年回了房間,躺在寬敞的沙發上,李扶洲沒一會兒走了進來:“盛總,尤博士問您身體哪裏不舒服。”
盛嘉年抬眼,“沒有,隻是想休息。”
“盛總,您剛才是去檸檬果園裏了嗎?”李扶洲問。
“遠看了會兒,沒近距離接觸。”盛嘉年道,話落又問:“這裏請本地人做事,一天給多少錢?”
“這個……”李扶洲張口卻答不上來,“這我還沒有了解到,我馬上去問問。”
盛嘉年看著李扶洲奪門而出,門就那麼給他敞開著,這令大爺瞬間寒氣罩身,臉子沉沉拉下去。
沒一會兒謝晚晴從酒桌下來,和李扶洲一起進屋。
李扶洲返回時才赫然發現他居然沒把門帶上,頂著膽子進屋。
盛嘉年黑黝黝的眸子雷達一般掃向李扶洲,李扶洲心生懼意,刻意站在謝晚晴身後。
“盛總,謝秘書更了解這個項目,我把她叫過來了,您還有疑問謝秘書為您解答。”
盛嘉年冷冷出聲:“出去為什麼不帶上門?”
謝晚晴回頭看李扶洲,表情異樣。
“對不起盛總,我一時粗心,忘了……”李扶洲頭似有千斤重,抬不起來。
盛嘉年臉色冰冷,再問謝晚晴:“這裏的果農,每天給他們多少錢?”
“四十。”謝晚晴道。
謝晚晴說完,盛嘉年忽然又想起來,江兮提到過一天多少錢這事兒,他他手輕輕拍了下腦子,難不成是醉氧,這麼快就忘了?
“沒事了,你們出去 吧。”盛嘉年道。
謝晚晴輕聲問:“盛總,您沒吃多少東西,要給你準備些吃的嗎?”
盛嘉年擺手:“不用。”
謝晚晴再問:“剛看您喝了不少湯,那湯挺新鮮的,要給你煨一盅放在這裏嗎?”
盛嘉年本想拒絕,遲疑一秒:“可以。”
“我這就去讓人備著。”謝晚晴欣喜不已,當即離開。
…
天色漸黑,江兮一口氣跑回老街,然後再慢悠悠的回家。
猜測這個時候家裏大概也吃完了,就是不知道二嬸走沒走,不願意見到二嬸家的人。
步子再慢,也有走到頭的時候。
二嬸坐在江爺爺平時坐的竹椅上,手上端著煮熟了胡豆邊吃邊回頭說話,小兒子就坐在她腿上,兩邊一邊坐了個女兒。
江兮看得頭疼,黑著臉走回去。
“喲,江兮回來了啊?”二嬸在說什麼直接打斷,當即就問了句。
江兮沒回應,直接進了堂屋,屋裏的飯桌上還擺著碗筷沒有收拾,所有人都坐著沒動,她母親不見人影。
江兮問了句:“爺爺,我媽去哪裏了?”
“隔壁老張家叫過去了。”江爺爺說。
江兮應了聲,回頭朝二嬸說了句:“白吃這麼多頓飯,就不能幫忙收一下碗筷嗎?吃完了就甩手,我媽該是伺候你們的嗎?”
一回來就忍不住生氣,她知道自己情緒不對,一回來就躁。
二嬸笑了句:“江兮,有的人的命,就是天生的,這你得信啊。就別說你吧,聽說生你那家人很有錢?可你沒那個命,你還不是在這裏窩著?這就是命中注定的,你不得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