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事兒,李扶洲一直在盛嘉年麵前抬不起頭。
盛嘉年就問他一句:預算沒給夠?
找的都是什麼玩意兒?遊擊隊嗎?
李扶洲因為陳永道的做事風格,每天都在抓狂,讓人多請人,要在驗收時間裏麵完成,這是人流量聚集地,不可能擺幾個月給你慢工熬細活兒。
陳永道那人好說話,你說什麼,他態度都非常友好,非常恭敬,你說什麼他都答應。
可然後呢,依舊我行我素。
請人得費工錢啊,這些事兒他自己的隊伍就能搞定,這麼幾十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再說了,現在就為了這一個項目招人,這項目完了後,一時半會兒沒接到大項目,那不就白養著那些人?
陳永道那一合計,所以還那麼幹。
至於約定的驗收時間,大抵陳家以前對這合約約束沒太放心上,約定是約定,但一切不都由人說了算?到時間了,再來談,都是經常打交道的人,寬限時間根本就不是事兒。
所以是真沒把合約放在心上。
李扶洲氣得腸子都悔青了,但這段時間他不去現場了,因為想通了,一切按照合同辦事。
約定時期內沒完工,違約金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不交違約金,法庭見!
整天嘻嘻哈哈,稱兄道弟的,真當跟他們很熟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李扶洲想提醒江兮的是,不要跟陳永道女兒走太近。
江兮問:“然後呢?”
李扶洲說:“簽約那天晚上,陳永道把他女兒帶出來了,我一看,嘿,這不是丫頭你的小姐妹嗎?我當時隻是好奇,試探了一番,你那室友真是陳永道女兒。”
“嗯,對,她爸爸是做工程的,我聽說過。”
“姑娘,聽重點。重點是陳永道那種能犧牲自己親生女兒的人,你認為他良心有多好?我倒不是懷疑你室友心術不正,她明顯也是被陳永道牽著鼻子走。我就擔心,你室友會害了你。”李扶洲淡淡出聲。
這話中間隱去了不少假設,因為他並不想給江兮展開多麼醜陋的假設和分析。
這丫頭心裏一直存著一份真善美,他嗬護不了,也不能破壞是不是?
江兮沒聽懂:“什麼意思?他爸爸……”
“說白了就是,他父親要是個人,把她真當女兒,就不會把她往酒桌上推。你聽過陪酒女這個詞兒嗎?那可不是什麼好活兒,酒桌上被起哄來陪酒的,如果甲方心術不正……”
李扶洲看著江兮,她在認真的聽。
李扶洲停下,換了個說法:“這麼跟你說吧,如果那晚上,我暗示對那姑娘滿意,你那小姐妹,我是能帶走的。”
“帶走……”江兮皺眉,“所以呢?”
“你知道後果?帶走,開房,過夜,任人擺布。”李扶洲淡淡出聲。
江兮大吃一驚,“可她不是的。”
“但她父親將她推上了酒桌,那就是她必須要經曆的。並且,從她坐下那一刻起,她就應該知道那晚上最壞的後果會麵臨什麼。”
“可菲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她說她爸爸對她特別好,每次出去吃飯都帶上她,她那個家裏還有個姐姐,一次都沒跟她父親去過。我看她樣子,是很開心的,因為她爸爸開始重視她了啊。”江兮說出疑問。
“愚蠢……”
李扶洲看向她:“你相信她的鬼話?”
“她沒必要騙我,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開心。”江兮認真說:“而且,那是她爸爸,親爸爸,不會像你說的那樣,你可能搞錯了。可能,他爸爸沒有你那樣的想法,隻是跟你們吃飯,順便帶上菲妍而已。”
“她傻你也傻?”李扶洲反問。
江兮張張口,一時間沒說話。
李扶洲歎氣:“可能她運氣好,到現在都還沒遭遇更壞的事,但是,你應該跟她保持距離,我就擔心哪天她也以請你吃飯為理由,把你也推上那樣的酒桌。上了那酒桌的姑娘,沒人保得了你,明不明白?”
“你想多了,李大哥,你以前是經曆過什麼,為什麼把人都想得那麼不堪?”江兮忍不住問。
人家是親生父女,今天換個人跟她說這事兒,她鐵定發火。
怎麼能背後這麼編排別人?
李扶洲驚得張口結舌,“合著我告訴這事兒,你覺得我這人腦子有病是不是?沒事兒就背後胡說八道?我不是擔心你被人坑了,我會提這碼子事兒?那跟我又沒關係。”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江兮放下蛋糕叉子:“謝謝你的好意提醒,我知道了。”
李扶洲深吸氣,跟一朵小白花兒說世間險惡,人家會第一時間把你當成大惡人。